惨白的审讯室灯光下,陈羽墨拈着那支封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管,缓步走向被合金镣铐死死固定在椅子上的詹姆斯。
脚步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清晰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对方紧绷的神经上。
“你说说你,”
陈羽墨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近乎闲聊的平淡,却又字字如冰锥,
“我还没问是谁的主意,你就说是布兰登的命令?海耶斯的策划?你就这么急着撇清自己,想把脏水泼到雇主头上?”
他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弧度,
“怎么?是觉得北美待不下去了,想临阵倒戈,投靠我们华夏?这觉悟,是不是有点晚了?”
“fk,你这个魔鬼!
疯子!
你要干什么?”
詹姆斯猛地挣扎起来,坚固的合金镣铐被他扯得哐当作响,脖颈和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布满了血丝和一种面对未知恐怖的极致惊惧!
他嘶吼着,唾沫星子飞溅,试图用声音驱散那步步紧逼的寒意。
陈羽墨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头陷入绝境的困兽,眼神平静无波:
“别怕。
你不是受过最严苛的反审讯训练吗?号称钢铁意志?这点小场面,怕什么。”
话音未落,他动作快如闪电!
戴着战术手套的手精准地扼住詹姆斯拼命后仰的脖颈,拇指用力一按,迫使颈侧静脉暴突!
另一只手中的注射器针尖,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刺入!
“不——!
!
!”
詹姆斯爆出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
冰凉的液体,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顺着静脉血管,疯狂地钻入他的身体,直冲大脑!
接下来的十分钟。
对于詹姆斯而言,是地狱最底层的永恒酷刑,是时间被无限拉长、扭曲的极致噩梦。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被滚烫的烙铁灼烧,又在下一秒被扔进绝对零度的冰窟!
骨骼仿佛被无形的巨锤一寸寸碾碎,出只有他能“听”
到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内脏被无形的手疯狂撕扯、挤压,剧痛让他蜷缩,却被镣铐死死固定,只能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窒息声!
眼前出现无数恐怖的幻象:他被活生生剥皮,看着自己的皮肤被剥离;他被投入强酸池,感受着血肉在滋滋作响中消融;他被亿万只毒虫啃噬骨髓,奇痒钻心;他悬浮在无尽的虚空中,感受着绝对零度的孤寂和绝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刺穿肺腑的剧痛……每一种死法都无比真实,痛苦深入灵魂,偏偏意识清醒得可怕,清晰地感受着每一种濒临死亡的极致痛苦,却永远无法真正解脱!
十分钟。
审讯室外监控屏幕前的国安特勤人员,看着里面那个曾经凶悍如野兽的男人,此刻如同烂泥般瘫在椅子上,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口水混合着白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双眼翻白,瞳孔涣散,喉咙里只能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在室内弥漫开来。
陈羽墨面无表情地拔出针头,随手将空了的注射器丢进旁边的特制医疗废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