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陈羽墨清晰而沉稳的叙述声,以及长指尖无意识敲击红木桌面的轻微嗒嗒声。
当陈羽墨将那份关于级粒子对撞机的初步构想、模拟数据以及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性能参数逐一汇报完毕时,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长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屡次为国家带来奇迹的年轻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羽墨,告诉我,倾举国之力,建造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级工程,你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理论?探索更微观的世界?”
陈羽墨抬起头,眼神坦诚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长,是为了……一种可能性。
一种让我们能走得更远、看得更清的可能性。
但目前,我也无法给出确切的、一定能实现的目标。
它更像是一把钥匙,但门后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把握呢?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长追问,目光如炬。
陈羽墨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缓缓地、极其罕见地摇了摇头:
“没有把握。
长,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完全是在探索未知中的未知,每一步都可能踩空,甚至可能……最终证明此路不通。”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这更像是一场……豪赌。”
长沉默了。
他第一次在这个永远成竹在胸、眼神里闪烁着智慧与自信光芒的年轻人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彷徨、不确定甚至是一丝脆弱。
这比任何慷慨激昂的保证都更能说明这个项目的极端风险和不确定性。
良久,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里承载了太多东西,
“羽墨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不是修建一条高铁,也不是射一颗卫星。
这是动摇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国力的级工程。
它所需要投入的资源、人才、资金,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无数人的命运、国家的展节奏都可能因此而改变。”
“我知道。”
陈羽墨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必须来向您汇报,由您和国家来做这个决定。
我个人……无权也无法承担这个选择的重量。”
长看着他,眼神复杂,其中有关怀,有审视,更有一种深深的怜惜,
“自从你回来……自从你选择将一切献给国家以来,你做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从教育改革到可控核聚变,从南天门计划到常温导,再到现在的智慧城市、ai芯片……哪一项不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国策和国之重器?国家……欠你的太多了。”
这番话,陈羽墨心中一震,鼻尖有些酸,他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长不再多说,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沉声道,
“请科技部部长徐道叶同志,华科院院长李唐清同志,工程院院长冯家全同志,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不到半个小时,三位重量级的科技领域负责人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