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星又跳了跳,映得宇文沪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斩钉截铁地做出回应。
他伸手拨了拨案几上的铜镇纸,那镇纸刻着繁复的云纹,被他拨得转了半圈:“那渭河挖出来的独眼石人,还是明镜司陈督主亲自带回来的......”
言语之中,满是意味深长。
“那些皆是子虚乌有之事!”
赵虔瞧着他指尖的玉扳指,在镇纸上轻轻磕碰,方才还沉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刻意做出来的激愤,连鬓角的白发都跟着微微颤抖:“是有奸人故意以此法,来诬蔑构陷老夫!”
说到“构陷”二字,他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茶杯被震得轻颤,溅出几滴热水在青砖上。
旋即,喘了口气,胸口因激动而起伏,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精明。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炭盆里的灰烬打了个旋,却吹不散这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今日不是赵虔想来天官府,而是不得不来“解释”.....
以免被抓到把柄,成为宇文沪发难的理由!
毕竟,偈语与石像刻字在长安不断发酵,渐有愈演愈烈之势。
而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嗯。”
宇文沪闻言,唇边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地应了一声。
像是在欣赏一出编排精巧的戏。
尾音拖得极长,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抬眼看向赵虔,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忽然漾开点笑意,连带着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几分:“老柱国乃是大周栋梁,本王又岂会轻信呢?”
那“岂会轻信”四个字说得恳切,尾音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玩味。
顿了顿,又义正辞严道:“本王更清楚,这偈语与石像是居心叵测之徒,故意弄出来,以挑起咱们内斗的!”
这话听起来,是满满的信任.....
宇文沪当然知道,这事与赵虔无关,还知道弄出这一切的“居心叵测之徒”,姓陈!
因为这些事都是他首肯的。
嗯?宇文沪这态度,今日怎会如此反常?..........赵虔目睹这一幕,心中疑惑不已,沉吟片刻,试探道:“大冢宰不怀疑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