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锋的四十余名骑兵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呼:“陆将军威武!”
“陆将军威武!”
最前排的骑兵双目圆睁,握着马槊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们亲眼见主将以雷霆之势破阵斩将,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被狂喜与敬佩点燃。
后续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过钟立房的尸体。
每个人脸上都沾着血污,眼中却闪烁着炽热的光。
有人挥槊指向濒临溃散的吐谷浑残兵,口中反复高喊着“威武”,声音层层叠叠,盖过了战场的嘶鸣。
陆溟身形如铁塔般立在马背上,近两米的身高衬得玄甲愈发厚重,月光落其上,只反射出冷硬的光。
他面无表情,那双沉黑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刚斩杀的不是敌将,只是碾死了一只蝼蚁。
马槊猛地向下一探,精准勾起滚落在碎石中的钟立房头颅。
陆溟手臂微扬,槊尖轻抖,那颗沾着血污与沙尘的头颅便如投石般飞向吐谷浑骑兵。
“咚”地砸在一名骑兵马前,吓得那战马连连后退。
“回去告诉夏侯顺,下次就别派这种虾兵蟹将来了.....”陆溟的声音如同戈壁寒石,在夜色中炸响,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真想送死,就让他自己来!”
随即,勒紧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玄甲上的血珠顺着甲片缝隙滴落,“正好让本将砍了他的头颅,立下一个大功!”
吐谷浑骑兵望着那颗狰狞的头颅,又看向马背上气势慑人的陆溟,没人敢应声,只下意识地勒马后退,眼底满是惊惧。
陆溟则提槊立在原地,玄甲在夜风里泛着冷光,宛如一尊索命的修罗,逼得敌军再无半分反扑的勇气。
一名身着褐色皮甲的吐谷浑裨将,喉头滚动,脸上血色尽褪,却还是咬着牙翻身下马,颤抖着双手抓起钟立房的头颅。
血污顺着指缝滴落,黏腻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裨将不敢多做停留,将头颅胡乱夹在腋下,踉跄着翻上马背。
他甚至没来得及整理歪斜的马鞍,便狠狠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嘶鸣着调转方向,朝着枹罕南城门的方向狂奔。
剩余的吐谷浑骑兵,亦是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