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指尖轻捏帕角,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瓷,细细拭去自家男人唇角残留的酒渍,连下颌处沾着的几星酒痕也没放过。
擦净后,王楚颜才起身端过,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碗沿凑到唇边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口了,才递到宇文雍面前,柔声说:“夫君,妾身给你熬好了醒酒汤!”
“快喝些也暖暖肚子.....”
说着,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托着碗底,怕自家男人手滑失了稳当。
宇文雍只觉额间发沉,眼皮都有些抬不起,眼前的烛火晃了晃,连带着王楚颜的身影都跟着天旋地转。
他勉力定了定神,喉间滚出沙哑的一句“有劳王妃了....”便伸手接过那碗醒酒汤。
指尖触到温热的瓷碗,才稍稍稳住心神。
垂着眼,小口小口地喝着,汤里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稍稍压下了胃里的灼意,可头晕的劲儿却没减多少。
王楚颜接过空碗,轻手轻脚放在案上,转身便绕到宇文雍椅后。
她指尖先在他太阳穴处轻轻按了按,见他眉心微舒,才慢慢加重力道,顺着发髻边缘揉按发紧的额角,动作极其轻缓。
揉了片刻,王楚颜忽然俯身,凑在宇文雍耳边,声音里藏着压抑不住的雀跃,连尾音都带着点颤:“夫君,妾身听说太师、太傅前来,是属意由你来承继大统.....”
“那岂不是过些时日,夫君就要登基了?”
说罢,指尖的动作顿了顿,满眼期待地等着回应。
这位鲁王妃原以为,那两位登门是坏事,结果却是天大的好事.....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待自家夫君承继九五后,她就是皇后,母仪天下!
宇文雍被按揉得稍缓的眉心,又轻轻蹙起,昏沉的眼底掠过一丝自嘲。
他偏过头,望着窗纸上晃动的雪影,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苦笑,声音轻得像被窗外的寒风卷着:“不过是被选中,成为一个新的傀儡罢了!”
顿了顿,抬手按住王楚颜仍在按摩的手,指尖冰凉:“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字里行间,皆是无力感。
他宇文雍是年轻,却并非看不清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