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怒火上涌。
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震得书页轻颤。
“你小小年纪,心思全放在穿衣打扮上面了,还谈什么读书?整日里讲究这个仪容仪表,不是虚荣是什么?不是浮躁是什么?如此心不静,如何能读得进书!”
姚夫子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沅沅却不肯服软。
她虽然年纪小,胆子却大得很。
她不但没有后退,反而突然转身,抬起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直直指向书堂角落里的一个学生。
“夫子您瞧!”
“那位师兄,从沅沅进来那一刻起,就没翻过一页新书。一直背,一直背,嘴皮子都没停过,可我看他眼神都发直了,额头全是汗,书页都被手指抠出印子来了!他已经急了,心里慌了。越急,就越背不出;越背不出,就越急,这不是绕在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吗?”
姚夫子顺着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看了过去。
目光落处,是杨凯。
书堂里出了名的怪人。
他独自坐在角落,身影孤零零的。
身上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外袍,洗得发灰。
论刻苦,整个学堂恐怕没人比得上他。
他每天天没亮就到,提着油灯在廊下背书,踩着月光最后一个离开。
先生讲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要反复琢磨。
稍有不懂,就立刻举手提问,问题多得连夫子都嫌烦。
可偏偏,几年下来,成绩始终原地踏步,甚至有时还在退步。
这些事,姚夫子心里清楚得很。
姚夫子愣住了。
他望着杨凯那张因焦虑而扭曲的脸,又回头看向眼前这个圆脸蛋的小姑娘,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莫非……
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道理,真的搞错了?
难道所谓的“勤能补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