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十五分钟。如果还没到开阔地,我们轮流值守休息。”
这一次,没人反对。thy咬了咬牙,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抱怨咽回肚子,重新迈开步子。
洞道越来越宽,头顶的岩壁逐渐升高,手电筒的光柱再也触不到顶。空气里的青草味愈发浓烈,甚至能听见极轻的“沙沙”声,像风吹过麦田。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光,不是手电筒的冷白,而是温暖的、橘金色的柔辉,像黎明前最浅的那抹晨曦。
光晕里,隐约有一道蜿蜒的影子,鳞片随着呼吸起伏,像一片被月光照亮的湖面。
thy的腿已经不疼了,或者说,疼不疼已经不重要。他听见自己心跳擂鼓般撞击耳膜,也听见同伴们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thy嘟囔着追上队伍,鞋底踢起碎石,噼啪乱响。
J的眉心越拧越紧,低声道:“走了这么久,连片龙鳞都没摸到,该不会是前人恶作剧?”
nie没接话,只把背包往膝上一搁,拉链“嗤啦”一声,掏出了那本乌木匣里的古籍。书页在她指间沙沙翻动,灰尘在光束里飞舞。
忽然,她“啊”地轻叫,指尖停在夹缝处——一张对折的羊皮纸地图滑了出来,边缘用朱线缝着,颜色依旧鲜亮。
“有地图!”她扬了扬,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刚才太紧张,没注意内页还夹着东西。”
thy捂着小腿,一脸幽怨:“大小姐,你早点翻出来,我的腿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J接过地图,指腹在微凸的墨线上摩挲——一条血红虚线从洞口笔直向东,又拐向北,末端画着一枚小小的龙形印章。“别抱怨了,”
他低声打断,“按图走,还有四百米就到开阔地。”
说罢,他把地图往胸灯下一甩,光束正映在通道顶部,像给所有人打了一盏指路星。
队伍立刻调头,脚步由杂乱变得整齐,靴跟敲击岩石的声音在狭长的甬道里汇成急促的鼓点。
每走十米,J便抬手示意暂停,对图校正方向;nie则把书抱在胸前,指尖轻点文字,确认下一个转弯的标识——一块刻着“鳞火”二字的岩钉。
空气渐渐变暖,青草味混着铁锈味愈发浓烈。
thy的喘息声被前方忽然开阔的回声吞没——光束尽头,岩壁豁然向两侧展开,像巨兽无声地张开了胸腔。
地图上的红线在此戛然而止,而一枚半人高的青铜龙首,正嵌在石壁中央,龙口衔环,环上悬着一把生锈的铜钥匙。
钥匙齿痕与书中插图分毫不差。J抬手,示意全员熄灯。
甬道尽头,死寂的岩壁像一堵冷酷的句号。thy抬手敲了敲,回声沉闷,毫无缝隙。
“看吧,根本没路。”他耸肩,嘴角挤出苦笑,“书是假的,龙只在童话里——”话音未落,脚下猛地一颤。碎石迸溅,尘屑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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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Gorya惊呼,下意识抓住nie的手臂。
第二次震动更猛烈,像有巨锤自地心抡起,砸向地表。岩壁发出牙酸的“咔啦”声,裂缝闪电般蔓延。
轰——整面石壁竟像帷幕被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