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间窜出半丈高的赤红火焰,四爪蹬着石台就朝玄鲸遗种撞去,度快得带起道残影。
玄鲸遗种却慢了半拍,许是被锁链勒得久了,庞大的身躯晃了晃才稳住。
它眼瞳里那点死寂似是被疼惊醒了些,巨大的尾鳍往石台一扫,带起的罡风竟将赤鳞兽的火焰吹得歪了歪,只是尾鳍扫过的地方,先前被锁链磨破的伤口又裂开些,暗紫色的血滴落在星空巨型石台上,瞬间凝成了冰碴。
看台上的喝彩声混着惋惜声翻涌起来。
押了赤鳞兽的修士攥着拳头往前凑,嘴里不停喊“再扑!
咬它咽喉!”
。
押了玄鲸遗种的则急得跺脚,有人还往台上扔了块能凝灵气的玉髓,想让它补补力气,却被那淡青色的光幕弹了回来,碎成了齑粉。
沈维衍看完,摇摇头,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大致结果。
果不其然结局就是鲸落了。
玄鲸遗种本就被锁了生脉,尾鳍那一下已是强弩之末。
赤鳞兽瞅准空隙,猛地窜到它腹下,尖利的爪尖狠狠扎进那处被锁链磨得最薄的皮肉里。
“嗷——”
沉闷的痛哼从玄鲸遗种喉咙里滚出来,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晃,星云中的半拉身子都翻了出来,露出腹下大片暗紫色的伤。
它想甩尾拍开赤鳞兽,可身子刚动,那几道隐形的锁链似是又勒紧了,眼瞳里的灰蓝彻底成了死色。
赤鳞兽得了势,张口就咬在它的咽喉处,赤红的火焰顺着伤口往里钻。
玄鲸遗种的身子僵了僵,巨大的尾鳍垂落下来,砸在石台上,震得那些喝彩声都顿了顿。
“赢了!
我就说赤鳞兽能赢!”
络腮胡修士跳起来,指着玉案上的先天宝物直笑。
沈维衍望着石台上那慢慢沉下去的巨鲸,暗紫色的血在星空中漫开,像片化不开的云。
他没等赌局散场,转身沿着星路往回走,身后的喧闹还在,只是那腥气,似乎更重了些。
这只是一个小场子。
沈维衍沿着星路往深处走,星轨旁悬着颗灰扑扑的星球,远远就见数道暗银色的锁链从星核里扯出来,一头钉在星域壁垒上,锁链上泛着的禁制光,比先前斗兽场的光幕亮了十倍不止。
他隐在星尘里往下瞧,那星球表面哪有半分活气?只裂开着数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里爬满了修士——比先前那斗兽场多了十倍,个个都举着法器,目光直勾勾盯着星核方向。
忽地,那暗银色锁链猛地绷紧,星核处传来一声震得星域都颤的低吼。
沈维衍仔细感知,才看清锁链尽头锁着的东西:是头形似麒麟的巨兽,却生着九颗头颅,每颗头颅上都燃着不同颜色的火,被锁链拽得生生俯下身,鳞甲下渗的血顺着锁链往下淌,滴在星球表面,竟把坚硬的岩石都烧出了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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