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试图抚平创伤,驱逐那诡异的黑纹。
然而,那黑纹如同蚀骨之蛆,牢牢盘踞在伤口边缘,太素生机之力碰触上去,竟发出细微的腐蚀声,一时难以撼动。
“没…没事。”张玄抬起头,脸色因失血和剧痛而苍白如金纸,额头布满冷汗,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多的金红血珠带着黑纹溅落。“看…血海退了…值了…”
“值什么值!”陈丽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手上的造化之力输出更加汹涌,“你的骨头…那黑气是什么?是蚀道法则的污染?还是冥河的诅咒?”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拼命想堵住那涌出金血的创口,却发现那伤口边缘萦绕的黑纹竟隐隐有抵抗生命造化之力的趋势。
“吼呜…”扣肉也焦急地冲了过来,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张玄的手臂,额间那只竖眼不安地闪烁着银紫交杂的光芒,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它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想去舔舐张玄伤口附近滴落的金血。
“别舔!”张玄和陈丽几乎同时出声阻止。那黑纹太过诡异,连陈丽的太素造化之力都难以驱除,谁也不知道接触后会发生什么。
扣肉委屈地呜咽了一声,缩回脑袋,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张玄肋下,充满了担忧和一种它自己也不明白的焦躁。它体内那股因吞噬污血而潜伏的冰冷异力,似乎被那圣骨的气息和伤口的黑纹所牵引,在血脉深处蠢蠢欲动。
张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借着陈丽的搀扶,艰难地重新站直身体。他的脊梁依旧挺直,如同逍遥界中那虽受创却仍支撑天地的建木。赤红色的五行光幕在逍遥界外熊熊燃烧,暂时隔绝了血海的咆哮和冥河那令人心悸的威压,将污秽与毁灭挡在外面。
光幕之外,是翻腾不休、虎视眈眈的幽冥血海,冥河老祖那浸泡在血池中的脊椎骨在破碎神格滋养下,散发出更加强大的邪恶波动,无数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在血浪中隐现。
光幕之内,是暂时喘息的空间,是同伴焦灼的目光,是脚下这片伤痕累累却仍在顽强搏动的家园。还有那三根融入阵枢、燃烧着生命之火支撑大阵的圣骨。
张玄的目光扫过陈丽苍白的面容、刺眼的白发,扫过扣肉眼中那难以压制的混乱紫芒,最后落回自己肋下那不断渗出带着黑纹金血的伤口。
代价已经付出。但战斗,远未结束。这以骨为薪点燃的圣火,能照亮前路,却也能焚尽自身。黑纹在血肉中蔓延的冰冷触感,无声地提醒着他,更大的阴影,或许已在侵蚀中悄然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