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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微微一怔,侧过头。
是谢夭夭的额头。
她依旧抱着那个软乎乎的靠枕,脸颊埋在蓬松的棉布里,只露出光洁的额头,此刻正安静地、带着点孩子气的依赖,贴靠在他结实的小臂上。
那份微凉的湿意透过居家服传来,带着一种无声的信任。
就在夏禹以为她会继续这样安静地靠着时,埋着的脑袋里突然传出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努力了很久才挤出来:
“哥..”
这声呼唤带着不同寻常的黏腻和颤抖。夏禹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只是更专注地低下头,想看清她的表情。
“..你对我真好..”这句话终于完整地说了出来,但尾音却像是被骤然涌上的巨大浪潮淹没,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
夏禹的心瞬间被攥紧了。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乖巧笑容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像两汪决堤的湖泊,正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迅速在脸颊上冲出两道湿痕。
鼻尖也红红的,嘴唇紧紧抿着,却在无法抑制地颤抖。那不是委屈,而是一种被巨大的、混杂的、几乎要撑破胸腔的情绪彻底冲垮堤防的宣泄。
“哥..呜..真的..真的太好了..”她语无伦次,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断断续续,被抽噎切割得不成句子,“奶奶..打电话..蛋糕..顾雪姐..还有..呜..熙然和清浅姐都..都记得我生日..都对我好..”
她用力地吸着气,想要控制,想要把那些汹涌的情绪压回去,可越是努力,眼泪就掉得越凶,肩膀也跟着剧烈地耸动起来。
今晚接踵而至的喜悦和温暖——夏禹心里的特殊地位、柳熙然热情的拥抱、唐清浅无奈的维护、顾雪姐隔着屏幕的祝福和礼物承诺、奶奶牵挂的电话。
所有这些美好,此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洪流,在她心里横冲直撞。她习惯了安静,习惯了懂事,习惯了不奢望太多。
可当幸福如此密集地降临,像一场温暖的暴雨将她从头浇透时,那份长久以来被小心翼翼压抑的渴望和孤独,连同巨大的感激和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欢与依恋,终于冲破了那个名为“坚强”的克制。
“咱妈的礼物还没到呢”,夏禹笑了笑,像一块温润的玉石。“昨天还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
他轻轻抱住小姑娘。
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穿透她的抽噎,“高兴的事,就该高兴地笑,高兴地哭,做自己就好”。
小姑娘一头扎进了夏禹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把满是泪水和鼻涕的小脸深深埋进他胸前衣襟里。
“呜哇...哥..”!她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情绪终于找到了最安全的宣泄口,哭声不再压抑,而是带着一种彻底释放的委屈和幸福。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着。
夏禹稳稳地接住了她。他收拢双臂,将这个哭得浑身颤抖的小姑娘完全纳入自己的怀抱。
一只手依旧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感受着那湿漉漉的发丝和微微的颤动;另一只手则在她纤细的后背上,一下一下,极有耐心地、无比温柔地轻拍着,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节奏。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在她头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