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间隙。那位财务人员低头翻看资料,厂方陪同人员眼见无事,和几位随行人员出去透气。
夏禹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对“基层工作不易”的理解和随意的闲聊感:“林会计在厂里工作挺久了吧?我看这账目做得挺规范的”。
他避开了“会计”这个敏感词可能带来的试探意味,转而从“工作年限”这种看似无关痛痒的问题入手。
林沫清的目光转向夏禹,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几年了”。
回答极其模糊,避开了具体时间点。
“不容易啊”,夏禹感叹道,目光带着真诚的关切,自然地扫过她略显粗糙却异常干净的双手,“在这种环境里,还能把工作做得这么细致。我看您这账本,比我之前在一些小企业看到的清楚多了”。
他刻意将话题引向“工作环境”与“工作态度”的对比,试图在她可能有所感触的点上轻轻敲打。
林沫清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即又松开。她微微垂下眼帘,避开夏禹过于直接的注视,声音依旧平稳:“厂里要求严格,习惯了就好”.
夏禹的心沉了沉。油盐不进。她的防御比预想的还要坚固。
也是,自己现在顶着官方人员的身份,她的警惕理所当然。但时间...他没有时间在这里一点点试探和浪费。
所以,风险和机遇并存,夏禹准备剑走偏锋。
“唐监察”,夏禹忽然身体向后一靠,姿态显得随意起来,语气也转向了闲聊,仿佛刚才的试探从未发生,“晚上怎么安排”?
这突兀的转折让唐秋微微一怔。他看向夏禹,虽然一时摸不清这个年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短暂的默契让他选择了最稳妥的回应:“还没定。怎么,夏干事有想法”?
夏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窗外,口中却清晰地吐出一个名字:
“晚上找云峰吃饭?这小子调岗调到这边来了,让他出来一趟还真不好找”。他的语调轻松平常,仿佛在谈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老友。
话音落下的瞬间,夏禹余光却牢牢锁定了林沫清。
果然!
只见她原本放在膝盖上、刚刚松开的手,猛地再次攥紧!
指关节绷得发白,几乎要嵌入掌心。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向上耸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整个身体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紧接着,她像是为了掩饰这瞬间的失态,极其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动作幅度虽小,却带着一种刻意的仓促。
唐秋立刻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和夏禹的意图。他心领神会,立刻顺着夏禹抛出的“线”接了下去,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和无奈的抱怨:
“你还联系上他了?这小子...”唐秋摇了摇头,似乎在回想,“之前在淮州不是干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来严州了....”
他刻意加重了“淮州”和“严州”的地点,点出了谢云峰行踪的“反常”。这几天的接触,他对谢家的情况也了解了不少。
这一次,林沫清再也无法维持那副古井无波的平静面具。
她猛地抬起了头,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回避或平静,直直地刺向正在“闲聊”的夏禹和唐秋!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