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四位副部长各据一方。常务副部长王晖坐在宋江左手第一个位置，正低头翻阅着文件。
分管党建工作的副部长顾上河与陶岭邱相对而坐，两人目光偶尔交错，却没有任何交流。
最年轻的副部长余小峰坐在末位，专注地记录着什么。
三点整，宋江准时推门而入。他稳步走向主位，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同志们，开会。”
简单的开场白后，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和笔尖划过的声音。
“今天是我到任后的第一次部务会。”宋江的声音沉稳有力，“主要目的是了解各部室近期重点工作，同时也听听各位副部长对分管领域的汇报。”
他首先看向王晖：“王部长，你先说说部里的整体情况。”
王晖清了清嗓子，开始照本宣科地汇报组织部的常规工作：干部任免流程、党建考核进度、人才引进计划......每一项都说得四平八稳，却让人听不出重点。
宋江耐心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轻敲。当王晖提到“严格按照往年惯例开展干部考察\"时，他微微蹙眉，但没有打断。
“.....以上就是部里目前的主要工作。\"王晖最后总结道，“我们一定在宋部长的领导下，继续发扬组织部门的优良传统......”
“谢谢王部长。”宋江点点头，转向顾上河，“陶部长，谈谈你分管的干部工作。”
陶岭邱扶了扶眼镜，开口就带着火药味：“干部处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人浮于事。有些同志整天喊着忙，实际上连最基本的干部档案都整理不清。上周我让干部一处报送的全省厅级干部学历统计表，到现在都没交上来！”
这话明显是针对王晖分管的处室。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陶部长，你这话就不客观了。”王晖立刻反驳，“干部一处在准备地市班子换届材料，这是书记亲自交代的任务。倒是你分管的干部监督处，对反映干部问题的线索查处不力......”
“好了。”宋江轻轻叩了下桌面，声音不大，却让争执戛然而止，“我要听的是工作进展，不是互相指责。”
他转向陶岭邱：“顾部长，党建工作呢？”
顾上河小心翼翼地汇报着，每一句都字斟句酌，既不得罪王晖，也不触怒顾上河。余小峰则汇报得格外细致，几乎把每个处室的工作都复述了一遍。
一轮汇报下来，宋江已经摸清了局面：王晖保守求稳，顾上河锐意但急躁，陶岭邱明哲保身，余小峰谨慎细致。整个组织部就像一盘散沙，各自为政。
“各位的汇报我都听了。”宋江合上笔记本，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看得出来，大家都做了大量工作。但是——”
他刻意停顿，让这个“但是”在每个人心中重重落下。
“我注意到，所有的汇报都在谈过程，谈程序，谈我们'做了什么'。却很少有人谈到效果，谈到我们'做成了什么'，更没有人谈到，我们的组织工作，究竟为荆楚省的发展'贡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