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废物，说得倒是好听！”
北辰雪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了沙海残留的硝烟味。
她收回扇耳光的手，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将泰垒钉死在滚烫的沙地上。
“有很多种方法？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惊鲨王？”
她冷笑着，手指带着凌厉的气势，猛地指向一旁瘫坐的火麟非三人。
“他们三个合体都只是艰难应对，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能打赢我们所有人吗？”
这一巴掌，连同这诛心的质问，如同醍醐灌顶，瞬间将沉浸在悲愤中的泰垒扇醒。
冰冷的现实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这才惊觉，刚才的怒火在惊鲨王那绝对的力量面前是多么可笑。
火麟非等人沉默着，疲惫的脸上带着无奈，他们不想卷入这场言语的风暴，更不想火上浇油。
北辰雪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精准地扎向泰垒最脆弱的地方。
“我去对付金极天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帮忙？”
“你知不知道，如果当时的你可以进入超兽状态，与火麟非他们完成四合体的话。”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讽刺。
“你的师父就不会死，你的族人也都不会死！”
“这一切原因都归结于你！都是你太自私了！”
“你只想着你的族人，却不顾火麟非他们的死活。”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死了都活该！”
最后，她俯视着跪坐在沙地上的泰垒，语气如同宣判。
“你应该庆幸，你还活着，你们金象族还没有绝种。”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泰垒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巨大的负罪感和北辰雪尖锐的指责让他语无伦次，仿佛溺水者在徒劳挣扎。
“只是什么？”
北辰雪毫不留情地打断，眼神冰冷如刀锋。
“只是对你的族人发动你那“天生爱人”的力量？”
她指向那片被血染红，此刻却空无一人的工地，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鄙夷。
“刚才你的族人有多听话，你难道没看见？”
“亲手杀死原正，又老老实实回去当牛做马。”
“这种人，要来有什么用？”
“我们是来讨伐冥王，终结圣战的，不是来跟你玩什么奴隶救赎游戏的！”
说完，北辰雪仿佛耗尽了与这蠢货对话的耐心。
她不再看失魂落魄的泰垒一眼，转身径直走向气息同样萎靡的黄蔷薇。
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声音细若蚊蚋。
泰垒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彻底瘫坐在滚烫的沙地上，头颅低垂，肩膀垮塌。
北辰雪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将他所有的辩解和坚持砸得粉碎。
她说得没错，即使他拼尽全力，也改变不了族人麻木的枷锁，更救不了他们于水火。
惊鲨王对人性的论断，此刻如同冰冷的诅咒，回荡在他耳边。
火麟非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带着担忧。
他们走到泰垒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安慰着。
他们知道北辰雪的话有多锋利，生怕这沉重的打击会让泰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