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茅厕。”
钟老太揉揉鼻子,上前搀扶着银花往公厕去。
脑子已经清明了不少。
这个时候,大儿子钱建国也还没出事……不对,好像是摔断了腿……
当时就在村里赤脚大夫那儿敷了几回草药,只是没恢复好,后来落下了病根,之后虽然走路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却不能用力,一用力就疼。
很多活计都干不了。
钟老太一下子又急了。
算了算时间,还好,只摔了没几天,应该还来得及……
正想着,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妈”
。
钟老太猛地回过头来。
就看见钱银桃快步走了过来。
少女走逆光而来,没了前世后来的冷漠,眼里还含着笑。
钟老太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她偏过头去,闭了闭眼,将泪意忍了下去,这才转过头,轻声道了句:“来了?这么早。
路上还好吧?”
银桃轻轻地“嗯”
了一声,伸手帮着扶着了银花,叽叽喳喳地问她姐有没有好一点。
直到进了病房,见没人,银桃才从怀里掏出三个鸡蛋和几个地瓜:“妈,鸡蛋你一个。
大姐两个。
我让大嫂一早上起来煮的。”
其实是她大嫂心疼她们,天不亮就起来煮,悄悄塞给她的。
钟老太问她:“你有吃吗?”
银桃嘻嘻一笑:“吃了一个。”
钟老太也就不再说什么,将那鸡蛋剥了吃了。
她现在的身体也不是很好,重来一回,她再也不想像前世那样,什么好的吃的都让给儿女,最后累垮了自己的身体,却换回来那样的结局。
只是她一边吃鸡蛋,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酸,落了泪。
一旁的银花和银桃吓了一跳。
“娘,您怎么了?”
“妈,您别哭。
等大姐出院了,咱们老钱家带上人,再一起去打姓汪的一顿,给大姐报仇。”
银桃攥起了拳头。
这话刚才看见大姐脸上的青紫时就想说了。
姓汪的也太不是人了,大姐还怀着孩子呢,就这样打她……
她心里已经在琢磨着自家二哥三哥和老爹都是靠不住的,大哥又断了腿,得找族里哪几个堂兄弟才行……
或者,今晚上就先去套麻袋打姓汪的一顿?
钟老太止住了泪,轻轻地在银桃身上拍了一下:“这些事儿不用你操尽,你好好上你的学。”
又想起大儿子:“你大哥的腿怎么样了?”
银桃撇撇嘴:“妈,您就一个晚上没见大哥,就惦记着呢。”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无非也就是没什么变化:“要我说,还是到卫生院检查一下才是。
咱们村那赤脚大夫,前几年还治死过人您忘了?这腿可是大事……”
她嘟嘟囔囔的。
钟老太瞪她一眼:“口没遮拦的,这事儿早就有了定论,是人本来就不行了。
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这样说……”
“知道知道,我又不傻。”
“姐,那你好好休息。
我先上学去了。”
银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