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传出:
“当家的不回来,我怎能睡得安心?”
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风姿绰绰的少妇,正倚在床边从容地打着毛衣。
十根葱芯般的手指,熟练地承转接合着,不见一丝迟疑,宛如一张高效灵巧的织布机。
“夫人……”
怯怯地叫了声,陈明把心一横,乖乖地低下了头。
“钱都拿到了?”
那女人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陈明低眉顺眼的偷瞄了眼自己媳妇,小声说道:
“拿到了,三十万现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点点头,女人甩甩鬓角丝,提起毛针在耳孔漫不经心地掏了掏。
“夫人,要是没啥事儿……那我先去吃饭了……”
陈明陪着小心的请示着。
“等等!”
女人突然叫住了他。
陈明心里那不祥的预感更加的强烈,语气近乎哀求的说道:
“夫人哪!
我还饿着呢,有话咱明天再说行不?”
“交出来吧?”
慵懒地向床头一靠,女人似笑非笑看着他,一双明眸在他身上不停地扫来扫去。
“交什么呀?”
陈明还在妄图抵赖着,他笃定自己媳妇不知道自己藏了什么。
女人面带笑意看着眼前的陈明,然后轻声细语的说道:
“会计告诉我说,有人在交易时被买家塞了个小包。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这包里装的是什么。
但没过多久,就有人偷偷熘进了萃华楼——萃华楼是什么地方,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金店……”
冷汗淫淫的陈明,硬起头皮回答了一声。
“呵呵!”
女人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
“我自家的爷们儿我心里最有数,从来都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可是后来呢?某人走出金店后,身上却没有了那个包。
我猜想,他肯定不会把东西送人情了。
所以我就纳闷,这东西到底跑哪儿去了?难道它长翅膀飞了不成?”
陈明的脑袋有点眩晕,眼前一黑,这他娘的眼线就抓不干净了,可要了亲命了!
“你能告诉我,这东西哪去了么?”
女人好像猫抓老鼠似的,故意用爪子扒拉着耗子,就是不下口,女人笑得很温馨,可这种温馨在对方看来,却有着说不出地恐怖。
深深叹了口气,陈明摇摇头,开始掏兜了。
“唰唰……”
上下衣兜包括裤腰带,他全都一股脑地展示给女人。
表露得如此干净如此彻底,就连他都认为自己是透明的了。
“鞋呢?”
女人眨眨眼。
“鞋?什么……鞋?”
“你早上穿的那双。”
女人的口气依旧是不紧不慢,不张不驰。
“你……你……”
“我怎知道东西在鞋子里,对不对?”
狠抹一把脸,垂头丧气的陈明,忍不住一点头。
“往常你无论多晚回来,都会把鞋‘哐当’一声丢在门口。
可是今天呢?我连半点声音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