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息可以立刻分析出来,这是针对孙少平的一场诬陷。
可是现在黄泥被抹在了裤裆上,不是屎也成了屎了,就算她出面去找县高中的校领导说明情况,能不能取信人家还在两说。
这件事情最简单的处置手段就是让二爸对学校施压,把孙少平先给捞出来,可是一旦这样,那她和孙少安的这点事情就彻底浮出水面了,到时候给自己当红娘的二妈徐秀云怕是第一个会脸色难看。
而且真要是走到那个份上,这场风波势必会传到父亲的耳朵里,到时候孙家在双水村的日子,怕是要更加艰难了。
作为田福堂的闺女,没谁比她更清楚,父亲有多反对她和孙少安在一起,为了拆散他们俩,父亲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不感到意外。
田润叶的手指无意识的绞着她红色花棉袄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白。
城关小学食堂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传来的嘈杂声却仿佛远在千里之外,耳边只剩下她急促的心跳声。
弟弟田润生的声音把她给拉回了现实,只见他焦急的说道:
“姐?姐!
我得赶紧回学校了,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啊!”
田润叶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不出声音。
她端起桌上的搪瓷缸,灌了一大口凉白开,这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润生,你先回去,我……我这就想办法。”
看着弟弟匆匆离去的背影,田润叶的思绪乱成一团麻。
食堂里飘来的玉米糊糊的香气,突然让她的胃部一阵抽搐,她忍不住想到了孙少平。
昨晚被小黑屋关了一宿,他别说是口热乎饭了,现在怕是连昨天在他宿舍看到的黑馍都吃不上了。
田润叶机械的站起身,朝着校门口走去。
四月的晨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在脸上像细小的针扎。
路过校门口的枣树时,一片嫩芽落在她肩头,这让她想起去年秋天少安哥在这棵树下等她,手里还拿着刚从供销社换来的水果糖……
“田老师,这么早出去啊?”
门卫老张的声音打断了田润叶的回忆,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敷衍道:
“有点急事。”
走出校门后,田润叶站在了岔路口,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
左边是去县高中的路,右边则是通往县委会大院。
去找二爸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田润叶给掐灭了,虽然二爸是领导,但是正因为如此,就更不能让他为难。
上次二妈徐秀云提起和李向前相亲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这关系到她二爸的前途。
田润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昨晚给孙少平的那五十斤粮票和三十块钱,那是她省吃俭用攒了足足半年才攒下来的。
本想着一来给孙少平改善改善伙食,二来有剩的话还能让他捎给家里补贴家用,让孙家人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可是没曾想这些钱和粮票,却成了别人构陷孙少平的“赃物”
,而且对上数额后,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
这让田润叶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天知道她为了剩下这些东西遭了多少罪啊。
她是公办教师不假,可学校灶上一个月也只有二两细和六斤细粮,其余的都是玉米面和高粱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