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是从情窦初开的年纪过来的。”
田福堂的眉毛都快要打结了,沉默了半晌,他叹了口气,对着弟弟说道:
“福军,小时候我也是带着你从苦日子过来的。
你觉得我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我不求孩子嫁的有多好,关键是人品要过得去。”
说着田福堂把他找到孙少安之后的经过学了一遍,然后说道:
“现在润叶还没嫁到他孙家,这家伙就惦记着让润叶牺牲自己的名声捞他弟弟,真要是嫁过去了,你觉得这还能有个好?
到时候这混蛋一定是先成全自己拖家带口一大家子,然后才能考虑到润叶,你觉得到时候润叶能不受委屈?!
放心吧福军,这到底是我的娃,即便她犯了错,我只会跟她好好的讲道理,让她自己去辨明情况,这才能让她成长。
呆会儿她来了,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吧,毕竟这孩子一根筋,总不能等李家人来了,让她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
田福军默不作声的想了想,最终同意了大哥的请求。
毕竟没哪个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当父母的帮孩子掌舵,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二人正说着话呢,田晓霞带着姐姐田润叶也进了院儿。
田润叶见到父亲的那一刻,眼神不自觉的有些躲闪,最后还是二爸轻拍了拍她后背,说道:
“去和你爸好好谈谈吧,父女俩没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还是在田福军的那间书房里,田福堂父女进行了交谈。
田福军一家人虽说在隔壁屋,可是耳朵却都竖了起来,唯恐他们父女再吵起来,可是书房所在的窑洞很平静,谁也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
过了很久,田润叶从书房里出来,虽然是一脸苦涩,可是态度终于还是转变了,她最终答应父亲的请求,待会儿在李向前父母面前为自己的任性行为认错。
这场家宴设在徐国强居住的窑洞正屋里,一张红漆方桌摆在中央,上次孙少平来到这里吃饭,也是在这个屋。
桌上摆着七八个菜,这在当时已经算是极丰盛的宴席了。
徐爱云特意炒了盘鸡蛋,又炖了只老母鸡,还从县供销社托关系买了条鲤鱼。
田福堂带来的玉米面蒸成了金黄的窝头,摆在竹筐里冒着热气,老爷子就得意这一口,白面馍他还真就吃不惯。
李登云带着妻子刘志英和儿子李向前进门时,屋里已经坐满了人。
说起来刘志英和徐爱云还是同事的关系,她是县医院的党官员。
徐国强作为寿星公自然是坐在上,田福军和田福堂兄弟俩分坐在两侧,田润叶低着头坐在父亲身旁,手指绞着衣角。
李向前一进门,眼睛就黏在了田润叶身上,那眼神热切的能融化冰雪。
李登云笑着把两瓶西凤酒放在桌上,他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头梳的一丝不苟,但眼角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愠色。
今天要不是看在老领导徐国强的面子上,他是真的不想登门的,再加上儿子的哀求,最终使他不得不放下身段。
他对着徐国强恭贺道:
“老领导,身体可还硬朗?我这工作太忙,整天东跑西颠的,一直没顾得上来探望您老,可别挑我的理啊?”
徐国强哈哈笑着起身相迎,对李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