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闹翻,他就一直在提防着田福堂暗地里给他来一下子。
以前上学那会儿,他和这老头下过棋,知道这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硬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抽冷子抽他一鞭子。
可是田福堂这段时间除了经常去到县里,和他基本上没怎么照过面,甚至都没再提让自己家整理出自留地的事情,这就让孙少安不可避免的有些松懈了。
孙少安没想到这大棒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一下子给打了个眼冒金星。
他在会场搜寻着田福堂,现他就坐在前三排,目光直视着台子,表情严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孙少安被气笑了,老东西,耍阴招你不该像地沟里的老鼠似的,躲得远远的吗?我怎么看你连半点心虚都没有呢?
仿佛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田福堂目光也对了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孙少安。
原本他和孙家也没这么大的仇,从孙玉亭那里得知孙玉厚在准备给他大儿子相亲,他都打算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可是在县医院得知自己的儿子也和他姐姐一样,被卷进这场漩涡,他彻底失智了。
他才不管孙少安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孙少平在公社劳改不假,你孙少安也别消停,你害我丢脸,我也得让你尝尝脸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
不过在这样的公开场合,田福堂做好了自己的表情管理,那就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半点情绪。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显摆的,尽管是阳谋,但也多多少少是在坑人。
这俩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孙少安先败下阵来。
毕竟田润叶因为弟弟的事情弄的很尴尬,他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理亏。
孙少安耷拉着脑袋杵在那里,只觉得一阵气闷和难受,经此一遭他在整个石圪节公社算是臭名远扬了。
前些日子爹还张罗着帮他说门亲事呢,这回别指望在家附近能找到媳妇儿了。
别说家里没钱,哪怕是有钱,加倍的掏彩礼,怕是也不会有人愿意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一个名誉扫地的人。
最让孙少安难受的是,他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到妹妹将来说亲。
家里的这些男丁,除了老子以外,他们三个是一个比一个名声臭,两个劳改的,一个被点名批评的,哪家小伙子眼瞎了,才会愿意娶这样人家的媳妇儿。
听二妈说她那个远房侄女这两天从山西柳林镇那边过来相亲,但愿不会那么寸,恰好就听到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要不然怕是这门不要彩礼的亲事也得黄了。
然而孙少安不知道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叶晨一直估算着时间。
这些日子他和贺秀莲就住在原西县城师父这边,一是为了和顾老一家拉近关系,二就是为了在委会这边探查石圪节公社传过来的消息。
叶晨心里很清楚,经过上次在县医院,自己故意挑事,好好的折辱了一番田福堂和徐爱云。
心眼儿不大的田福堂,势必会把这件事情算到孙家头上。
以他对原剧情的了解,猪饲料地的风波就生在这个时间段,正好趁着孙少安倒霉的档口,带着贺秀莲去到双水村登门拜访,让她好好看一看,她这个远房姑姑给她找的这个相亲对象到底是有多差劲。
以叶晨的侦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