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盘踞在你脚下的一条狗,让他咬谁,他就得龇着牙扑上去咬谁,比孙玉亭那条狗还得用!”
“好!
说得好!
对着哩!”
田福堂几乎是脱口而出,压抑的声音里带着激动和狠厉,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叶晨的理论,完美契合了他此刻最强烈的报复欲和掌控欲,像给他灌了一碗烧刀子,浑身都燥热起来。
什么“请客”
?太便宜孙少安那个愣娃了!
他现在只想“斩”
!
只想看到孙少安那副硬骨头被彻底敲碎、碾成齑粉,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样子!
这法子,解气!
管用!
“叶同志,你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着哩!
对着哩!”
田福堂深吸一口气,满是烟油味和黄土味的空气灌入肺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大声道:
“‘请客’是没球用了,这‘砍头’……我今天就给他砍了!
队长的帽翅儿撸了!
一家子的命根子(自留地)收了!
我看他孙少安还拿甚硬气!
至于他以后愿不愿意当条识相的狗……
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命运)了!
不吃够苦头,饿掉几层皮,他是不会明白这黄土塬上,谁才是老天爷!”
此刻走在回家路上的田福堂,回味着白天与叶晨的对话,感受着刚刚亲手实施“斩”
带来的短暂快意。
那快意如同退潮,露出河床下更狰狞的礁石,是更深沉、更冰冷的决心。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油光锃亮的烟袋锅子,仿佛那是他权力的权杖,能敲碎任何不服帖的脑袋。
跟你好说好商量不行,那就别怪我把你给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