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棉线都准备妥当。
叶晨甚至用土办法做了个简易的酒精灯用于器械消毒,又找村里的木匠,临时打了个稳定稳固的矮脚凳,方便贺秀莲到时候用力。
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大姐何秀英讲解,待产时要如何帮着辅助,如何清洁,如何观察产妇状态。
那份沉稳笃定和条理清晰,最终驱散了家人的疑虑,也给了贺秀莲莫大的安全感。
“晨哥,有你在,我啥都不怕!”
阵痛间隙,贺秀莲抓着丈夫的手,汗湿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农历七月底的一个深夜,贺秀莲的阵痛变得规律而强烈。
叶晨立刻进入状态,点亮了屋子里,提前准备好了多盏油灯,将烧好的热水倒入盆里备用。
贺耀宗和贺秀英也迅就位,按照叶辰之前的指导,忙碌了起来。
土坯房里弥漫着紧张而庄重的气氛,贺秀莲的呻吟声压抑着,伴随着叶晨沉稳清晰的指令:
“大姐,扶住秀莲的肩膀,温水帮她擦擦汗……秀莲,听我的,深呼吸,对,鼻子吸气,嘴巴慢慢呼……好,现在趁着宫缩,用力!
就像解大手那样向下用力!”
汗水浸透了叶晨的衣衫,但是他的眼神专注,动作精准而轻柔。
他稳稳的拖住了即将分娩出的胎头,保护着会阴,口中不断用最简洁而有效的话语引导着贺秀莲。
那专业的姿态,仿佛他不是置身于黄土高原的简陋土坯房,而是在设备齐全的产房里。
旁边帮着打下手的贺秀英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原本的担忧彻底化为了对妹夫的信服。
时间在阵痛与用力中艰难的流逝,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过去,窗外透出第一缕微光时,一声嘹亮而充满生命力的啼哭,划破了土坯房的紧张氛围!
“哇……哇……”
“出来了!
秀莲,是个带把的小子,很健康!”
叶晨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如释重负的颤抖,它迅而熟练的清理着婴儿口鼻,剪断脐带,用温热的软布将那个浑身红彤彤,挥舞着小拳头、闭着眼睛大声啼哭的小生命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贺秀莲汗湿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