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兽医的,还有学赤脚大夫的本事的,中医一些诊脉的手法也都让他挑好苗子传授了下去。
这也是他和贺秀莲结婚的时候,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赶来送礼的原因。
只因为贺家湾的这些人都知道,叶晨教给他们的本事,是给千金都不换的。
村里人都知道一句老话,那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叶晨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恨不得把自己这一身本事全都传出去。
这也让他在贺家湾的人缘极好,哪怕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严书记,见了他都当成是自家后生来对待。
拖拉机“突突突”
地驶回了贺家湾,卷起一路烟尘。
小六子热情地将师父师娘送到家门口,又帮着把自行车卸下来,这才开着车朝公社仓库去了。
回到熟悉却又骤然空荡了许多的土坯房,那股强压下去的离愁别绪又悄然蔓延开来。
贺秀莲看着空落落的炕头,仿佛还能听见儿子咿呀咿呀的,眼神不由得又黯淡了下去。
叶晨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贺秀莲白天复习用的书本和笔记整整齐齐的摆在靠窗的桌子上,又将那盏煤油灯擦的锃亮。
“秀莲!”
叶晨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轻声说道:
“星宇在奶奶那儿,有奶粉喝着,比跟着我们在这土窑洞里熬着强。
我们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心无旁骛,把书读透!
来,坐下,今天我们先把昨天讲的那几道解析几何的题再过一遍。”
贺秀莲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纷乱的情绪甩出去。
她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笔,目光落在那些摊开的习题集上,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那抽象的线条和公式上。
叶晨坐在他身边,耐心的讲解着,思路清晰,条理分明。
煤油灯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交织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共同的目标和决心。
日子就这样在紧张而规律的复习中流淌,白天叶晨光和贺秀莲照常出宫劳动。
贺秀莲的身体在婆婆的精心照料下早已恢复,干起农活来丝毫不逊色。
只是她的心思,在劳动工作间隙总会不自觉地飘向远方,飘向那个咿呀学语的小人儿。
每当这时,她就强迫自己,默背几段政治提纲或者英语单词,用知识的重量压下沉甸甸的思念。
才是他们真正的主战场,土坯房的窗户透出昏黄而稳定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
贺秀莲埋头于书本和习题,叶晨则在一旁安静地陪伴辅导。
然而贺秀莲渐渐现,丈夫在辅导她的间隙,或者在她专注做题时,总会拿出另一个厚厚的,用旧报纸包着的本子,借着同一盏煤油灯的光亮,埋头奋笔疾书。
起初,贺秀莲只当叶晨是在整理更复杂的学习笔记,或者是在编写辅导他的教案。
直到有一天晚上,贺秀莲做完一套题,揉着酸的眼睛抬起头,现叶晨正在凝神书写,眉头微蹙,心情专注的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那摞在他手边已经写满了字的稿纸,厚度惊人。
“晨哥,你这写啥呢?写了这老厚?”
贺秀莲忍不住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