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穿透了高墙的冰冷!
“好,写的真是太好了!”
钟望洋忍不住拍案叫绝,声音在安静的编辑部里显得格外清晰,旁边的年轻编辑诧异的抬起头。
钟望洋的内心激动不已,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
它直面社会问题,不回避阴暗面,却始终传递着改造人、挽救人的信念和希望。
它拥有震撼人心的力量,也具备深刻的现实意义和教育意义。
而这恰恰是伤痕文学最需要、也最缺乏的深度,仅仅是控诉伤痕,更要展现疗愈的希望和力量!
然而,在激动过后,一股沉重的压力随之而来。
兴奋冷却,代之以深深的纠结和忧虑。
《魔都文艺》刚刚复刊,百废待兴。
在这样一个时间节点,刊登这样一部直接描写少年犯的小说,风险实在太大了。
钟望阳拿着稿子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烟灰缸里很快堆满了烟蒂。
窗外的梧桐树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低语着未知的变数。
刊,还是不刊?钟望洋深知自己的这个决定,关乎到一部优秀作品的命运,更关乎《魔都文艺》复刊后的第一步能否走稳?
一连几天,钟望阳都沉浸在巨大的矛盾中。
稿纸被他翻了又翻,某些精彩的段落甚至能背下来。
他欣赏叶晨的才华和勇气,更被作品中那份深沉的社会责任感和人道主义关怀所打动。
放弃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他觉得是对文学、对时代的犯罪!
最终,主编钟望洋下定了决心,但他需要一个更有分量,更理解文学价值的意见来支撑自己,或者说坚定自己。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老同事、老朋友,住在武康路的巴金先生。
虽然巴老尚未正式恢复工作,但他的文学眼光和人格力量,在钟望洋的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分量。
一个秋雨绵绵的下午,钟望洋将厚厚的《少年犯》手稿仔细的包好,撑着一把旧伞,踏着湿漉漉的梧桐落叶,步行来到了武康路113号巴金的寓所。
巴金先生精神尚可,但是身体明显带着病后的虚弱。
他热情的接待了这位冒雨前来的老友,声音温和而带着关切地说道:
“望阳,什么事让你冒雨跑一趟?”
钟望洋没有过多寒暄,直接拿出了包裹严实的手稿,神情郑重的说道:
“巴老,打扰您休息了。
我这里收到一部投稿,题材……很特别,叫《少年犯》。
我看了,觉得……非常好!
好的,让我坐立不安,想请您帮忙看看,给我掌掌眼!”
“《少年犯》?”
巴金接过沉甸甸的稿子,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浓厚的兴趣,应声道:
“好,我看看。”
接下来的几天,巴老不顾身体病弱,在书房里,在窗前的躺椅上,就着台灯的光,认真地、一字一句地阅读着《少年犯》。
他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叹息,时而又微微颔。
这些天钟望洋每天准时准点来到巴老的住所,守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心中七上八下。
终于,在一个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