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了沸点。
“哎呀,叶医生!
欢迎欢迎!
贺老哥,常兄弟,欢迎来我们双水村安家落户!”
田福堂紧紧握着叶晨的手,为了防止外人窥探到二人之间的关系,他还特意用了当初叶晨在县医院中医科帮他诊脉时的称呼,熟落的跟着众人打招呼:
“手续的事儿就包在我身身上了,公社这边人头我都熟,不就是落户嘛,没问题!
咱们村正好缺贺老哥这样有手艺的人才!”
寒暄过后,叶晨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不着痕迹的塞进了天夫堂的口袋。
田福堂右手指头一捻,那厚度让他心头猛的一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真诚了,几乎要滴出蜜来。
叶辰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却分量十足,对着田福堂说道:
“田支书,我岳父一家初来乍到,在这儿安家落户,起窑洞的事儿就得劳烦您多费心了。
我们的要求不多,地段要好,要足够敞亮;窑洞要结实,够他们一大家子人住,材料用工也都要最好的!”
“哎呀呀,叶医生您这就太见外了,放心吧!”
田福堂拍着胸脯邦邦响,对叶晨打包票道:
“咱绝对给贺老哥安排的明明白白!
村东头那边有片好崖面,朝阳、干爽、地基硬实,我回去马上就组织人动工!
到时候我亲自盯着,保证比给我自己家起窑洞还要上心呢!”
田夫堂这句话绝非虚言,叶晨的那个信封装了足足五捆大团结,在这个一个壮劳力一天挣不到一块钱的年代,这简直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
在当地娶一房媳妇,彩礼也不过一二百元,这五百块足以让田福堂成为双嘴村屈一指的富户。
他岂止是上心呐,简直是恨不得把贺家人当祖宗给供起来。
钱能通神,亦能驱鬼推磨。
在巨款的开路下,田福堂爆出了惊人的能量和效率。
他亲自划定了村东头最好的一块宅基地,视野开阔,地势高燥,远离沟渠湿气。
不止如此,田福堂甚至动用了全村最好的石匠和木匠,工钱给的足,伙食开得好,顿顿有油水。
在材料上更是毫不吝啬,青石地基打的又深又牢,箍窑用的砖瓦都是新烧制的上等货,檩条椽子选的都是粗壮结实的硬木料。
整个施工期间,田福堂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比监工还监工,几乎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毫无瑕疵。
村里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着,老田这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对这户即将新来的特价未免也太好了,这窑洞起的,比他自己家那孔用了多年的好窑洞还要气派、还要精细!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一孔宽敞明亮,坚固结实的新窑洞,就在双水村落成了。
窑面石墙打磨的平整,门窗崭新的刷着桐油,里面的空间极大,别说住三口人了,就算是再来三口,也能住得下,甚至还预留了未来做促访的操作间和储藏室。
当叶晨和贺秀莲再次来到双水村,看到这孔新窑洞时,连他们都感到有些意外。
叶晨知道钱会好用,却也没想到田福堂能办得如此漂亮。
贺耀宗抚摸着光滑冰凉的石墙,看着宽敞的院落,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