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一怔。
鼻息间一瞬间就被那股清冷的雪松香占据,很好闻,就那样淡淡的,影响着她心里那丝复杂又酸涩的情绪。
却仍旧有些凌乱。
她暂时理不清,繁忙的大脑也暂时抽不出空去细想那些事情。
她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裴绥,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裴绥交流沟通。
回到以前……
太难了。
他们之间的隔阂,太长了,她现在……迈不过去。
如果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裴家,她这个女儿,得有多糊涂,多拎不清啊。
害自己父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至少还要半年一年要待在床上,或者轮椅上。
自己却还和害自己父亲的女人的儿子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做出这种神志不清的事情来?
她这般想着,心里着实有些难安,就像是有一团灭不掉的火焰在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想推开,可裴绥却抱得更紧了,又在她耳边轻喃了一句,“对不起,是我无能,没有约束好她……”
不,不是的。
他不无能。
他做得很好了。
特别好。
孟笙知道他又何其无辜呢,甚至都和崔雪蘅不亲,崔雪蘅对他还和仇人似的,却仍旧被她牵连了。
可她和她父亲又何尝不是无辜呢?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很难说得清的东西。
谁对谁错?
归根结底,只能怪崔雪蘅忽然抽这个疯。
可面对裴绥,她责怪不出口,却也不能完全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只能生出许多许多的自责,任由它如潮水般将自己吞没堙灭。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