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在这上面停留太久，翻开第一页，每一幅都十分精美，色彩和光影都运用得非常极致。
两人刚定下四幅画，下一页正好就是那幅名为《相思》的画。
画很简单，就一小捧红豆，右下角处有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还有一个她习惯性的l00小标，像是一个青花瓷瓶样式的。
看完这个细节，服务员就依次上菜了。
她便把图册先合上了。
等服务员一走，lv才说，“这本图册里，有九幅是我六七年前画的，其中就有你刚刚看到的《相思》，这九幅画，是我不愿意展出的。”
孟笙点头，“我明白。”
lv望着她，笑着问，“孟馆长，你和你丈夫很恩爱吧？”
孟笙一顿，“嗯？”
“上回在开幕式上，我看他满眼都是你，一直在身边，我那时候就想，他肯定很爱你。”
孟笙轻轻一笑，不否认也不认同，“lv洞察力不错，没想到连这些都注意到了。”
所以，她那天也不单单是看展，主要是来观察她的？
lv一愣，随后笑了笑，“只是看展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而已，我挺羡慕你的，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
言下之意是她没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了。
孟笙弯了弯眉眼，抿了口茶，没接这个话题。
这家餐厅不仅环境好，每道菜的颜值也高，味道也不错。
两人一边吃，一边讨论起展览选画的事情，等吃完，也没着急离开，而是把剩下的画定下了。
一共选了34副，《鲸落孤岛》和《山眠》这两幅画，作为主画和副画，但并不对外开售。
售画的价格上孟笙和她提了两嘴，每幅画美术馆都会抽两成利，对此lv是没有意见的。
两人又品了一壶茉莉花茶，窗棂外灰沉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雪绒，像万千棉絮，裹进这柔软寂静的冬日里。
lv眼底的光淡下来，嘴里轻轻呢喃着，“下雪了。”
孟笙的视线也落在窗外。
今年京市的冬天好像比往常都要温暖，没有特别冷，雪下的也不算多，总是隔三岔五的下个几天雪，就停了。
雨水倒是不少。
她望着桌案对面的女人，“lv小姐喜欢雪吗？”
lv闻言，摇摇头，情绪似是陷在什么惆怅的回忆里，暂时抽离不出来。
“不喜欢。”
京市的雪，是枯燥乏味的。
她一点也不喜欢。
孟笙抿茶的动作顿了顿，眸子里浮着一层浅浅笑意，“那lv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回来？不等京市开春了后再回来。”
lv收回放在窗外雪中的视线，重新和她对上视线，轻轻笑了一声。
“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罢了，我也是怕晚回来了，会错过和一笙美术馆的合作。”
回完，她忽然又问了个跳脱性的问题，“孟馆长，你相信梦吗？”
梦？
孟笙心脏蓦地骤停下来。
脑海里浮现出那两段诡异又像身临其境般的梦。
她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随口问道，“什么样的梦？”
“预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