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陛下,臣又失一地。”
李乐急哭:“将军,留得青山在!”
朱鮪终于转身,一步三回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
身后,火油“噼啪”爆响,仿佛为旧朝点着最后一串鞭炮。
外城破后,汉军并未急于内攻,而是按冯异事先命令:
-先占仓库,放粮;
-再贴告示:凡降者免死,领粥三碗;
-严禁扰民,违者斩。
饥民奔走相告,扶老携幼涌向北门。
有人指着倒挂的吕秃子:“那不是秃子吗?咋头朝下?”
“想开门迎王师,被朱将军射咯!”
“呸!活该,挡咱吃饭!”
百姓捡石头扔尸体,边扔边骂,仿佛死的不是同乡,而是阻他们生路的恶鬼。
田小雀带人砍断吊索,“噗通”尸体落地,人群一拥而上——
不是收尸,是踩过去,奔向粥棚。
人心,比夜风更冷,也比朝阳更现实。
朱鮪退守皇城,兵剩不足三千,粮只两日。
他站在皇城门楼,望外城灯火:
-东北角,汉军正在加固炮台;
-西南角,百姓排队领粥,笑声随风飘;
-正北门,吕秃子尸体被踩成血泥,只剩秃头发亮,像一面小小的反光照。
朱鮪忽然觉得,那光点刺目,刺得眼眶发热。
李乐低声:“将军,人心已去,降吧。”
朱鮪却喃喃:
“再等,等一个人的回信。”
说罢,他摸出袖中空白帛书——
那是傍晚遣人送往汉营的“三问”降表,只待冯异回复。
夜风猎猎,吹得帛书角卷翘,像不肯落地的白旗。
五更梆子响,冯异巡视外城。
经过北门时,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