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蛮人。这个曾经的克格勃壮汉抹了把油腻腻的嘴,鹿皮靴跟碾过地上的鱼骨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嘎吱声。“鲍里斯那杂种想睡伊万诺夫的母熊娜塔莎,结果被人家骂作没毛的鼹鼠。”他咧开缺牙的嘴,露出一口镶金的假牙,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我就给那阔佬做了场外科手术,让他带着雪豹皮裤下地狱。”
酒馆里的火炉突然爆出了火星,仿佛是对死亡的预示。格里高利脖子上的东正教挂坠晃了晃,圣母像的珐琅彩在摇曳的火光中忽明忽暗,宛如一个迷失的灵魂在寻求救赎。他抓起桌上的伏特加瓶,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喉结滚落,在胸前的毛皮上晕开了深色水痕,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最后的祭奠。
在这片东斯拉夫的大地上,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囚徒,每一步都踏在历史与传说交织而成的阴影之中。无论是权力的游戏还是简单的生存欲望,都在这片土地上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展现出来。在这个寒冷的世界里,真相往往隐藏在最黑暗的角落,等待着那些勇敢或愚蠢到足以面对它的人去揭开它的面纱。但在这里,没有人能保证揭开会带来光明还是更深的黑暗。
第三部分:废弃教堂的殉情
追凶的路线在普希金镇戛然而止,仿佛命运的手指在此处轻轻一划,便断绝了所有的线索。废弃的圣尼古拉教堂地窖里弥漫着一股陈旧与死亡的气息,鲍里斯蜷缩在娜塔莎冰冷的尸体旁,像是一对殉情的吸血鬼。她苍白的脸庞上结满了霜花,蓝眼睛蒙着一层白翳,手指还紧紧扣着一支空伏特加瓶,瓶底残留着暗红色液体,如同她的生命最后的余韵。
“她说我的诗是烂鱼内脏……”鲍里斯突然抽搐起来,嘴角泛起白沫,“可她的眼睛像伏尔加河的冰……”他怀里的笔记本掉落在地,沾血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野玫瑰,花瓣边缘染着一种诡异的蓝,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诅咒。
月光透过破碎的彩色玻璃,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鲜血的印记。叶戈尔突然举起鹿皮靴,靴底粘着一块带冰碴的皮肉。“在钢铁厂找到的,dNA和伊万诺夫匹配。”他啐了一口唾沫,唾沫在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但鲍里斯没有同谋。”
然而,结案报告写得像是一份忏悔录:因求爱被拒,鲍里斯雇凶杀害伊万诺夫全家,并分食其尸后与娜塔莎殉情。这份报告试图给这起案件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但叶戈尔总是在深夜中盯着钢铁厂监控录像里的那个白色影子——那天晚上,鲍里斯明明是独自潜入豪宅,但监控却拍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仿佛踩着高跷,那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我站在那里,感觉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这不是简单的犯罪现场,而是一个充满了古老恐怖传说的地方。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不自然的气息,似乎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在这座废弃教堂的地窖中徘徊。娜塔莎手中的伏特加瓶不再是普通的酒器,而是象征着某个黑暗仪式的祭品;鲍里斯的抽搐不再是单纯的痛苦表现,更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驱使。
叶戈尔沉默了,他用粗糙的手掌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眼神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波将金,这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成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