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七根蜡烛时,突然,遗像里的外祖母转动了那双早已失去生机的眼球,浑浊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套娃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最外层的人偶嘴角竟然裂开到耳根,血红的颜料顺着木纹流淌下来,宛如泪水一般,在无声地哭泣着诉说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去和外婆道别。”伊万舅舅的手搭在了柳德米拉的肩头上,他的指甲嵌进了她的棉袄,冰冷而坚硬,就像死神的触手。
柳德米拉战战兢兢地走向那口猩红的棺材,她看到棺材里的尸体穿着朱砂染就的寿衣,然而,当她定睛细看时,却分明看见有一团沥青状的人形生物正趴在尸体的喉咙上,贪婪地啃噬着。她颤抖着插上三炷香,可是,那腐臭的呼气却猛地扑灭了火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无力与恐惧。
午夜钟声在废弃铅矿厂的废墟中回荡,沉闷而悠长,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就在这时,柳德米拉感到手中的套娃开始发热,温度逐渐升高,烫得她几乎要松手。她紧咬牙关,按照父亲的嘱咐,颤抖着点燃了那块尸蜡。火苗瞬间窜起,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无数细长手臂的投影,它们扭曲着、舞动着,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黑暗中向她伸来,想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诡异至极的时刻,表姐卡佳突然出现在窗台边。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这个本该在去年矿难中死去的少女,此刻却歪着头,脖颈上那条明显的缝合线里钻出黑色的菌丝,如同恶魔的触手。她的眼白已经完全被黑色瞳孔占据,月光照亮了她那空洞而深邃的眼窝,让人不寒而栗。
“黑大人喜欢处女的眼泪。”卡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恶魔低语,“你妈妈当年逃婚时,可是用矿镐砸碎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呢。”她缓缓举起手,月光下,那根断指上的红指甲格外刺眼,如同鲜血凝固而成。
柳德米拉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她想起了村口祭坛上那根断指,那似乎是某种邪恶仪式的祭品。她转身想逃,但就在这时,衣柜门突然爆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衣柜里滑出一封泛黄的血书,那是三十年前的旧校服口袋里的遗物。柳德米拉颤抖着捡起那张作业纸,上面的字迹是用少女的月经血写成的:“他们在矿井深处养着活尸,黑大人需要新鲜的子宫……”字迹被大团黑色霉斑吞噬,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秘密。
就在这时,套娃最内层传来了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心跳声。柳德米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套娃的最后一层。她惊愕地发现,里面竟然裹着一个焦黑的婴儿,那婴儿蜷缩着身体,仿佛还在沉睡。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时间悖论——这个婴儿,或许就是她自己……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这个诅咒的方法,否则,她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恐怖的循环之中,无法逃脱。
当那阵令人心碎的啜泣声从床底传来时,尸蜡骤然间变成了幽绿色,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侵蚀。火焰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它们或狰狞或痛苦,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和怨恨。母亲跪爬着从床底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