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罗海城的冬夜,像一头被诅咒的巨兽,匍匐在俄罗斯大地上,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将整个城市紧紧裹住。时间仿佛在这无尽的寒冷中被冻结,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吸入了一把锋利的冰刀。特维尔大街上,路灯昏黄的光芒在冰冷的空气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灯光下,细小的雪花如同无数幽灵在空中飞舞,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上,堆积成一层薄薄的白色裹尸布。
伊戈尔·彼得罗夫孤零零地站在那条仿佛被全世界遗忘的街边,他的脸庞冻得发青,宛如一具刚从冰窖中拖出的尸体。手机屏幕的蓝光冷冷地映照在他的脸上,将那本就惨白的脸色映衬得更加如同幽灵一般。Yaaxi那恼人的提示音不断地在寒夜中响起,每一次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刺进他的心脏,奏响着一曲绝望而又无助的挽歌。
他抬眼望去,前方排队等车的人数竟然已经达到了107人,那数字就像是一个狰狞的恶魔,在嘲笑他的愚蠢和无奈。而整条街道,空旷得如同一片死寂的荒原,连一个鬼影都没有。只有他呼出的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飘荡着,扭曲着,像是迷失在这片冰冷世界里的灵魂,在徒劳地寻找着归宿。
“见鬼,这比红场阅兵还难打车!”伊戈尔低声咒骂着,那声音仿佛被寒风撕扯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在寒冷的夜空中。他紧紧地裹住了身上那件破旧的大衣,那大衣就像是他在这冰冷世界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然而,大衣的领子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里面的毛皮都露了出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在这寒冷的夜晚,那件大衣薄得就像一层纸,根本无法阻挡那如刀割一般的寒气,不断地侵袭着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在寒风中飘摇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这股无情的寒冷所吞噬。
就在伊戈尔抱怨的那一刹那,一辆锈迹斑斑的黄色加长拉达轿车,宛如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滑了出来,静静地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缓缓地降下,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那声音拉长而扭曲,仿佛是垂死病人在黑暗中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带着无尽的怨怼和不甘。
司机的脸在车窗后若隐若现,那是尼古拉,一张如同伏尔加河底淤泥般灰暗而毫无生气的脸。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眶之中,闪烁着一种诡异而狂热的光芒,就像是黑暗中窥视猎物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拼车?”伊戈尔下意识地看向车内,只见后座上坐着两个模糊的黑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让人心中一惊。此刻,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冰雪封印的猎物,无处可逃。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拉开车门,坐进了这辆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出租车。
“不准聊天,不准中途下车,不准换座。”司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生锈的铰链在摩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伊戈尔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后座上。
后座的两个人影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穿军大衣的男人低着头,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下巴上露出的一缕灰白的胡须。那胡须像是被时间侵蚀的蛛丝,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种死寂的光泽,让人忍不住猜想他的过去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