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他拼命地挣扎着,试图保持清醒。但那股力量却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让他无法抗拒。就在这时,第三个乘客突然出现了。
自称医学生的玛丽亚,戴着喀山圣母院求来的铜十字架,然而她的出现,却并没有如伊戈尔所期盼的那样带来丝毫的安慰。相反,她脖颈处露出的那片青紫色尸斑,让伊戈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地铁工程挖出的那具鞑靼古尸,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她笑得十分诡异,嘴角扯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尖牙,那牙齿仿佛是夜色中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她递过来的,并不是伊戈尔所期待的手机,而是一块腐木,那腐木上用着血画着卢恩符文,那些符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而妖冶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
“需要帮忙吗?”玛丽亚的声音甜腻而低沉,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诱惑,带着无尽的恶意和蛊惑。伊戈尔拼命地摇头,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任何一丝的松懈都可能让他万劫不复。他颤抖着手,扯断了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祖父参加斯大林格勒战役时,从德军尸体上扒下的铁十字勋章。金属灼烧皮肤的焦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那是一种痛苦而又绝望的气息。他闭上眼睛,祈祷着这只是一个噩梦,祈祷着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然而,当他鼓起勇气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的,却并不是熟悉的街道,而是挡风玻璃外浮现出的沃罗涅日公墓的铸铁大门。那扇大门巍峨而沉重,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后视镜里,军大衣男人已经完全融化,只剩下一套空荡荡的军装,那军装仿佛是一个空壳,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和悲凉。而玛丽亚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的身体仿佛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逐渐化作一缕青烟。
“1943年1月12日,”司机突然用德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那是一种超越了生死的淡漠。“我们师的运输车在勒热夫突围……”他缓缓转向伊戈尔,脸上的皮肤开始腐烂,露出头骨上镶着苏维埃弹片的黑洞,那黑洞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吞噬着一切生机。此刻伊戈尔才惊觉,车内广播始终在循环播放着1942年的柏林电台军乐,那旋律古老而庄重,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那熟悉的旋律在车厢内回荡,仿佛将时间拉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伊戈尔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他仿佛看到了祖父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身影,那身影英勇而悲壮。他看到了那些为了国家和人民献出生命的烈士们,他们的灵魂在夜色中徘徊,寻找着回家的路。那些灵魂的面容扭曲而痛苦,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伊戈尔感到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那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轮回中,无法逃脱。他看到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灵魂在向他招手,他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当第一缕晨光终于刺破噩罗海城河面那厚实的坚冰时,整个世界仿佛从漫长的黑夜中苏醒过来,然而对于伊戈尔来说,那却像是从地狱边缘被拉回人间的瞬间。警察在废弃的d-1地铁站发现了昏迷的他,他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