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般固执地亮着,那光芒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坚持和不死的决心。
更可怕的是,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安东看见驾驶座上的女人在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的恶意和无尽的嘲讽。她的嘴唇咧开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那笑容仿佛是一个诅咒,深深地烙印在安东的脑海里。
“去诺夫哥罗德服务区!”叶莲娜的尖叫带着哭腔,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那里有东正教堂,也许神圣的力量可以保护我们!”安东点了点头,他的心中也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但他知道,此刻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那未知的神圣力量。
然而,第二次撞击却如同恶魔的嘲笑一般,将他们的斯柯达汽车掀上了路肩。安东闻到了腐烂的桦树皮味道,那味道混合着汽油和金属的焦糊味,让人作呕。仪表盘突然迸出火花,那火花如同恶魔的狞笑,照亮了车厢内的恐惧和绝望。车载收音机自动开启,沙沙的电流声中传出了一段久远的战地广播:“这里是斯大林格勒,我们被包围了,德国人的坦克如同潮水一般涌来……”那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带着战争的血腥与绝望……
当诺夫哥罗德的蓝色路牌终于如同救世主般出现在视线中时,安东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诉说着生存的渴望。服务区的灯光本该像温暖的怀抱一样让人安心,但此刻,那些白炽灯管却在空中扭曲成螺旋状,宛如被无形之手拧转的荧光色毒蛇,散发着诡异而阴冷的光芒。
就在他们以为终于看到希望的那一刻,银色拉达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径直撞上他们的后备箱。金属摩擦迸发的火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亮丽的轨迹,那刺眼的光芒中,安东惊恐地看到,女人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腐烂的士兵。那些士兵穿着二战时期的破旧军装,脸上带着痛苦与愤怒的表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生前的苦难和无尽的怨恨。
一个身穿呢子大衣、指甲缝里嵌着青苔、沾满沼泽淤泥的女人——奥克萨娜·彼得罗芙娜,踉跄地走到他们面前。她的声音像是从坟墓里传来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一直在开直线,但这条路却像是有生命一样,把我引到了这里。公路两边立着绞刑架,每个绳套里都挂着穿德军制服的尸体……直到你们的刹车灯刺破浓雾,我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警察的到来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安全感。叶莲娜正对着服务区教堂那铸铁制成的十字架呕吐,那些十字架在月光下竟然逆时针旋转着,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穿制服的警员在检查证件时,安东注意到他的瞳孔是浑浊的乳白色,那是一种死人才有的眼神。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突然意识到,这些警察可能已经被亡灵的力量侵蚀,他们不再是保护者,而是这场灾难的一部分。
安东紧紧握住叶莲娜的手,她的手掌冰冷而颤抖。他低声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已经不再是人类的世界了。我们得找到一种方法,逃离这个被诅咒的公路,否则,我们将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当夜,在那间昏暗而陈旧的汽车旅馆里,安东沉入了一个噩梦的深渊。他梦见自己奔跑在一条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