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一瞥——那张惨白浮肿的、融化了般的女人脸,那两团吞噬光线的黑洞——已经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最深处。
她还在吗?她…在看什么?
荒原公路沉默地伸向黑暗深处。没有星光,没有车灯,只有我们这辆被诅咒的“铁熊号”,像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孤岛,被困在无边的、凝固的墨色海洋中央。引擎低沉的轰鸣声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死寂。一种沉重的、粘稠的、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已停滞的死寂。
警报声还在继续,单调、尖锐、永无止境般重复着那个荒谬的谎言。
“咚…”
气球又一次撞在玻璃上。
我的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冰冷的碎玻璃。握着钥匙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