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撕裂伤。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照在瓦列里汗津津的额头上。他像一头被逼到角落的困兽,焦躁不安,昂贵的定制衬衫领口被他自己扯开了。
“店铺!她那个像狗窝一样的小店!”瓦列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感,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两年前!我租下它开动漫店!转让费说好的!白纸黑字!结果呢?这贪婪的老母猪!临时加价!狮子大开口!逼得我血本无归!妈的!”他猛地一拳砸在金属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哐当声,手背瞬间通红。
他喘着粗气,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眼神狂乱地扫视着墙壁,仿佛那里写着答案。“一年后,我又看到那破店在转让!还是她的名字!哈!她就是用这种肮脏把戏,吸干像我这样的老实人的血!她就是诺夫哥罗德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蟑螂!该被碾死!”他唾沫横飞,脸因极度的愤怒和扭曲的正义感而涨得通红,“教训?不!我要让她永远记住!让她知道吸人血的下场!”
“所以你就杀了她?”我的声音像一块冰,试图冻结他沸腾的疯狂。
“杀?”瓦列里嗤笑一声,那笑声尖锐得如同玻璃碎裂,“那是审判!是净化!用她最害怕的东西——电锯!让她也尝尝被切割、被粉碎的滋味!”他的眼神燃烧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满足感。
隔壁审讯室是另一个世界。薇拉坐在那里,小小的身体陷在过大的椅子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甲上剥落的紫色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她安静得像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瓷娃娃。给她倒的水,她碰都没碰。
“薇拉,”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为什么帮他?”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蝴蝶濒死的翅膀。过了很久,久到几乎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一个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飘了出来。
“他…给我买热可可。”她的目光没有焦距,落在审讯室冰冷的墙壁上,仿佛在凝视某个遥远温暖的画面,“…手很暖。”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却带着一种原始的、动物般的保护本能。
空气瞬间凝固了。谢尔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异常清晰。我的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住,墨水洇开一小团模糊的蓝。热可可。手很暖。还有那潜藏的、不言而喻的生命迹象。这就是深渊边缘的稻草?这就是她踏入地狱血池的全部理由?荒谬像冰冷的铁钩,勾住了我的心脏。这理由比瓦列里的疯狂更令人窒息,更彻底地抽干了这房间里最后一丝属于人间的温度。
法庭肃穆。高耸的天花板投下冰冷的阴影,空气沉重得如同浸透了伏特加的抹布。法官的声音像钝斧劈开冻木,一字一句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瓦列里·鲍里索维奇,谋杀、分尸…判处死刑…”
瓦列里挺直了背,像一根僵直的旗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珠神经质地转动了一下,扫过旁听席上某个空着的位子——那里本该坐着他的妻子。空洞,死寂的空洞。
“薇拉·彼得罗娃,参与谋杀…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薇拉依旧垂着头,浓密的头发遮住了一切。当法警的手触碰到她单薄的肩膀时,她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小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