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我决定装死,等待她的脚步声。
“嗡嗡嗡——”
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显示:“秃头伊万”——我那刻薄的上司。催方案的!这该死的家伙!我手忙脚乱地挂断,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太迟了。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只余下我粗重的喘息和血液奔流的轰鸣。
“您好,”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紧贴着门缝,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故作礼貌的粘腻,“幸福小区物业上门维修,请开一下门。”那声音钻进耳朵,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又像是魔鬼在低语。
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干涩发紧:“哦…物业?我没叫维修。你走错了。”谎言脱口而出。
门外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我们都是平台统一接单,”声音再度传来,透着一丝固执,“显示就是2702。可能别人报错了。但麻烦您出来一下,签个回执单,公司流程才能走完。”他的语调平稳,却像冰冷的铁钩,试图把我从门后钩出去。
“太晚了!”我毫不犹豫地拒绝,声音提高以掩饰恐惧,“明天!明天天亮我自己去物业签!不用麻烦你再跑一趟!”
“可是平台显示就是您这里…”他顿了顿,黑暗中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确定没问题吗?”这问题本身就像一块投入冰湖的石子,激起无数阴冷的涟漪。哪有维修工会如此执着地要求深夜签单?
“我没叫维修!”我咬紧牙关,豁出去了,“你再不走,我立刻投诉!”
“投诉”这个词似乎触动了他。门外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一种夸张的歉意:“抱歉!抱歉!是我太心急了!这就走!麻烦您明天一定记得去物业签回执!”话音未落,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门外重归寂静。
我像虚脱般靠在墙上,冷汗浸透了浴巾。结束了?他真的走了?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近冰冷的猫眼。
外面一片浓稠的漆黑。声控灯熄灭了。
然而,一种冰冷的直觉像毒蛇般缠绕上来。不对劲。太安静了。这安静本身就像一张紧绷的网。就在这死寂中,一丝微弱、断续的旋律,幽灵般飘进了我的耳朵。
是电梯的“欢迎曲”——那首永远在12号楼电梯厢里反复播放、陈旧走调的《与圣者共安息》。它本该在无人使用时自动降回一层,像个沉睡的钢铁棺材。此刻,这哀乐的旋律却断断续续,顽固地在二十七层空旷的楼道里幽幽回荡。
这意味着电梯一直停在这一层。
有人用东西卡住了门,让它无法复位。那个“维修工”,根本没走!他像一只耐心的蜘蛛,就潜伏在门外的黑暗里!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门外的声控灯“啪”地一声,骤然亮起!
惨白的光线瞬间充满了狭窄的视野。猫眼扭曲的视野里,一个影子被灯光投射在对面斑驳的墙壁上——一个拉长、畸变的人影轮廓。影子的手中,紧握着一件细长的物体,末端尖锐,在灯光下拖曳出一道更浓重的阴影。
一把刀!
我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