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高的夜晚,我再次来到了那栋普希金街的豪宅。房子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破败,窗框摇摇欲坠,门廊上长满了荒草。
我推开门,书房里点着蜡烛,弗拉基米尔——或者说,我想象中的弗拉基米尔——坐在桌前等我。
"你终于明白了,"他说,声音平静而遥远,"不是吗?"
"明白什么?"我嘶哑着问,"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他笑了,那笑声像是碎玻璃,"你还不明白吗?真相就是没有真相,一切都是幻象,都是骗局。"
"那么,我的财富呢?我的生活呢?这些都是假的吗?"
"假与真只是相对的概念,"他说,"如果你相信它是真实的,那么它对你来说就是真实的;如果你怀疑它,那么它就变得虚幻。"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
"我什么也不是,"他回答,"我只是一个想法,一个概念——怀疑的化身。"
我的头开始剧烈疼痛,房间开始旋转,我感到自己正在解体。"我只想结束这一切!"我尖叫着。
"结束?"弗拉基米尔——或者说,我的幻觉——微笑着说,"你难道不明白吗?这一切从未开始,也永远不会结束。怀疑一旦种下,就会像野火一样蔓延,直到吞噬一切,包括你自己。"
我冲向窗边,玻璃上映出无数个我的脸,每一个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怀疑、恐惧、贪婪、绝望。
"如果你想结束这一切,"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只需要相信。"
"相信什么?"
"相信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相信。怀疑是终点,而相信是开始。"
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彼得堡。城市在月光下扭曲变形,建筑物像是活过来一样呼吸,街道如同蛇一样蜿蜒。
"我选择相信,"我低声说,然后纵身跃入那不可知的黑暗。
几天后,警察在普希金街的一栋废弃豪宅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扭曲,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
奇怪的是,那栋房子已经空置了十年,没有人知道死者是如何进入的,也没有人认识他。
唯一奇怪的发现是死者手中紧握着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只简单地写着"弗拉基米尔·康斯坦丁诺维奇"和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地址。
更奇怪的是,当警察试图取走那张名片时,它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尘土,随风飘散。
而彼得堡的冬天,依然如故,涅瓦河依旧被冰层覆盖,教堂的钟声依旧在午夜响起,行人依旧在街道上来来往往,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正如某位东正教神甫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我在一个狭小的阁楼里醒来,四周是熟悉的贫穷和寒冷。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梦中我变得富有,然后又被困在一个充满怀疑和恐惧的迷宫里。
窗外,涅瓦河上的冰层正在融化,春天即将来临。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个可怜的卢布。
我微笑着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