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边上行走,随时都有坠入深渊的危险。便衣警察就像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时不时地会出现。每当看到那些穿着普通却眼神锐利的便衣警察朝着他们走来时,伊万和玛尔法那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就会绷到极点。但他们也早有准备,伊万会以最快的速度,用那早已藏在身边的、包装精美的《天鹅湖》录像带进行调包。那优雅的芭蕾舞剧录像带,就像是一个虚假的面具,暂时掩盖住了他们那见不得光的生意真相。每一次成功的调包,都像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让他们长舒一口气,可那心中的恐惧却始终如影随形。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1993年。那是一个充满动荡与不安的年份,十月事件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噩罗海城。炮火声、枪声、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世界末日的奏鸣曲。在这场混乱中,伊万和玛尔法的录像带存货也没能逃脱厄运。一辆辆庞大的坦克,如同钢铁巨兽一般,轰隆隆地驶过练马场广场。那沉重的履带,毫不留情地碾过他们那堆满录像带的小摊,将一盘盘承载着他们生活希望的录像带碾成了碎片。那些原本色彩鲜艳的录像带外壳,在坦克的碾压下变得扭曲变形,磁带也从里面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玛尔法蹲在那堆还在冒着青烟的录像带残骸前,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沾满了灰尘,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闪烁着一种疯狂而又怪异的光芒。突然,她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混乱而又压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她的笑声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仿佛在这场灾难中找到了某种荒诞的乐趣。
伊万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那融化在雪地上的磁带。那些黑色的磁带,在这个背景中是那么突兀。它们仿佛是这场动荡的象征,是苏联在修正主义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印记。周围的人们都在为了生存而奔波、挣扎,而玛尔法的笑声却在这混乱中回荡,像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当命运的阴霾依旧如浓重的乌云般笼罩着伊万和玛尔法,生活的重担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在走投无路之际,他们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偶然间在阿尔巴特街那弥漫着神秘气息的古玩店觅得了一丝新的生机——贩卖苏联时期的勋章。
玛尔法,这位有着超乎常人胆识与狡黠的女人,面对这堆看似普通却又暗藏玄机的勋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瓶指甲油,那刺鼻的气味在狭小的店铺里弥漫开来。她小心翼翼地用那纤细却因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指,蘸着指甲油,给红星勋章镀上一层薄薄的金。那原本朴实无华的红星勋章,在她的“妙手”之下,竟隐隐有了几分古朴而奢华的气质。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又略带虚假的笑容,对那些前来询问的顾客谎称这是沙皇时代流传下来的珍贵古董,是历史长河中遗落的璀璨明珠。
某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阿尔巴特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宛如一条银白的丝带。店铺里昏黄的灯光在寒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这时,一个穿着破旧军大衣的老人缓缓走进了店铺。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和战争留下的痕迹。他的目光如同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盯着玛尔法改造的那枚“圣乔治勋章”。那勋章上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