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质局的办公室设在改造过的苏维埃宫地下十七层,这里充满了陈旧的气息和压抑的氛围。叶戈尔的勘探报告第三次被退回,处长用义肢敲打着全息投影:“又是这些陈腐数据!我们要的是能激发集体荣誉感的地层波动,不是真正的岩芯样本!”叶戈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时代已经不再追求真相,而是追求一种虚假的和谐。然而,作为一名地质学家,他始终坚信,只有真实的科学数据才能为人类提供正确的指引。
午休时,他在消防通道发现了柳德米拉。这个总是戴着麂皮手套的女人正在喂食流浪的机械蟑螂,它们以人类泄漏的零星羞耻感为食。柳德米拉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她在对抗着整个世界。“听说过羞耻守恒定律吗?”她突然开口,手套里渗出暗红色液体,“被压抑的羞耻不会消失,它们都流向了......”警报声截断了对话,叶戈尔被强制传送到中央广场,参加每月例行的“正直者授勋仪式”。
获奖者是刚被揭发贪污的市政官,他站在用废弃良知堆砌的演讲台上,胸口勋章的数量正好与赃款金额成正比。当颁奖人启动他后颈的开关,市政官开始流着眼泪歌颂腐败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这一幕让叶戈尔感到无比讽刺,所谓的正直和荣誉在这里变成了可笑的交易工具。他意识到,这座城市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价值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社会秩序。
回到办公室,叶戈尔再次陷入沉思。他想起了谢尔盖提到的认知调节剂,那是如何影响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他又想到了柳德米拉所说的“羞耻守恒定律”,被压抑的情感真的会以其他形式表现出来吗?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令他愈发感到困惑和不安。与此同时,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工作是否有意义,是否应该继续坚守那些看似毫无价值的科学真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戈尔逐渐发现,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变得越来越荒诞。同事们的行为举止变得机械化,他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连那些看似普通的日常事务,也充满了各种隐喻和象征。这一切都让叶戈尔感到无力和迷茫,仿佛他正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而真相却遥不可及。
然而,叶戈尔并未因此放弃希望。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要坚持自己的信念,继续在这座迷失记忆与现实交错的城市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理解这个世界,并找到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新救主堂的彩窗是由冻僵的忏悔制成的,那冰冷的玻璃仿佛封印了无数灵魂的低语。叶戈尔站在教堂前,望着那些排队等待告解的熟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手里攥着电子赎罪券,瓦西里神父的机械义眼扫描着每个人的道德余额:“啊哈!佩特罗夫先生,您上周偷偷帮助流浪者修复记忆芯片的行为,需要购买三级赎罪券......”
“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叶戈尔坚定地回应道。
“正确?”神父的笑声让彩窗出现裂纹,“看看这个!”
全息屏展示着实时数据:叶戈尔的羞耻感产量连续三个月低于温饱线,而他的正直纯度却导致相邻三个街区的道德指标波动。有个被标注为“尤利娅”的源点正在疯狂吸收这些外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