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那位目盲女乐师,语气中满是关切。
“无妨,乐曲已毕,工钱结清,如今我和这间酒楼互不相欠了。”
女乐师悄悄地将一只藏在箜篌下的手收回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酒渍,对店小二摆手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淡然。
“多谢两位出手相助,这顿饭我请了,不要钱。”
店小二将衣袖中的寒光又往里塞了塞,然后把餐盘端在阳雨面前,诚恳地鞠了一躬说道,眼神中满是敬意。
“这种货色,死了也就死了,举手之劳罢了。”
阳雨随意地将餐盘中的饭菜拿出来,推到黍璃面前,示意他自己吃,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但覆城之事,兹事体大,我不知道城内究竟有多少这种人,你们又有多少人,没有参与到此事中又有多少人,想必应该不在少数。”
“屠城和反抗的性质截然不同,若是滥杀无辜,那你们和自己当初所憎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公子放心,我们有分寸,只诛恶,其余人等都会被驱赶离开余光镇。”
店小二低头沉默不语,后面的女乐师顺着声音摸索过来,微微欠身行礼,替对方回答道,随后坐在了土炕的边缘。
“你去找老邢,让他稍微克制一下杀戮,审问清楚了再动手。”
女乐师微微转头,虽然目不能视,但依旧面对着店小二吩咐道,店小二拱手领命,转身便脚步匆匆消失在酒楼的大门前。
“熊猫亭长对于余光镇人民起义,可还有其他的看法?”
女乐师虽然看起来衣着打扮朴素,身上并没有华丽的饰品,但是端坐在土炕上,姿态落落大方,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皱起琼鼻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虽然对黍璃十分疑惑,但依旧面向阳雨,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询问道。
“你们传递消息的手段这么快吗?”
阳雨闻言微微扬起眉毛,端起茶壶又倒了一杯水,推给眼神在自己和女乐师身上来回流转的黍璃,微微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吃。
“民女目盲乃是幼疾,先天所伤,药石无医,祖父心疼我,念我一无长处,便将自己所撰之书传授于我,虽然我不及祖父十之一二,但其中有一文,乃是培养小鸟之法。”
女乐师微微一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酒水打湿的衣襟,黏在身上似乎有些不舒服,但依旧保持着礼仪,“如今城内小鸟虽不多,但传递消息还是没有问题的。”
端起茶壶,阳雨又倒了一杯水,推给了女乐师,挥手散去臂甲,转头望向酒楼外面的黑夜。
天空中双月高悬,夜色优美迷人,繁心点点,虽然看起来美好,然而空气中却散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味,双手端在袖子里,盘膝坐好,有些感慨地说道:“我能有什么看法?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有些事情只能用屠刀斩断,嘴巴终究是用肉做的,碰到钉子也一样会流血。”
一点点摸索到茶杯,女乐师缓缓端起,轻轻吹了一下茶沫,刚想喝一口,却在听闻阳雨所言时顿住,原本满肚子反驳的话被堵在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过神色却带着一丝欣喜。
“怎么?感到意外?身为治安官的亭长,非但没有制止暴乱,反而视而不见,任由其展壮大。”
阳雨看到女乐师愣神的模样,淡淡笑了一声说道,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