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够一起,在乱世中建立起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寻木城的所有百姓,还有你身后的这些饿殍,要在这地狱立住脚,需借他的头脑筑城,靠你的刀剑守关。”
“再给他一些时间吧,至少让他展现出自己的才华,究竟能不能在风雨之中,建立起一个坚固的港湾,若他一切都只是苟活,我亲自替你斩去因果。”
阳雨缓缓起身,扶住智菲遮住面容的肩膀,肩膀微微颤抖着,乱下传出牙齿碾碎骨头的咯咯声,血沫从嘴角蜿蜒如蚯蚓。
智菲的身体微微颤动着,隐隐传来一丝哭泣的声音,压抑而痛苦,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剑的手缓缓松开,跌坐在阳雨身边,久久没有探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伴随智菲的妥协,远处的智果神情落寞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脸上不喜不悲,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沧桑,转身走进了难民的队伍中,继续进行逃亡的计划安排,身影显得有些佝偻。
而另一边的张孟谈,虽然脸上对着众多难民笑脸相迎,但实际上也一直在偷偷观察阳雨和智菲的对话,看到最后智菲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悲伤和落寞,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在帮助难民的工作上更加卖力了三分,不停地忙碌着,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心中的愧疚。
夜幕终于笼罩了整个天空,四周一片寂静,耳边只剩下夜虫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低鸣声,仿佛是夜晚里唯一的乐章。
在吃了一些冷食之后,难民队伍借助头顶昏暗的薄纱月光,再度踏上了前行的道路,急匆匆朝着山下奔去,脚步在崎岖的山路上踏出沉闷的声响。
在山谷宽阔的盆地平原上,如同一群受惊的鹿群般飞奔,队伍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杂乱却又急切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时间就是生命,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争夺渺茫却又无比珍贵的生存希望。
“咻”
然而就在一片急切的逃亡氛围之中,前面天王山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支响箭示警的声音,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让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紧。
阳雨顿时眉头一皱,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
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遥遥看向北侧的方山镇,虽然此时在昏暗的月光下,根本看不出对方有任何动静,但在乱世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绝不能大意轻心。
阳雨将难民队伍交给智菲打理,自己则驱使着蛋壳,撒开四蹄,策马向前狂奔而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阳雨一手紧紧握着祈年兽骑兵的金色手链,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天王山的山脚。
山林中树木繁茂,枝叶交错,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没过多时,阳雨就看到了被庐骑兵和铁甲弩骑混编的侦察小队正严阵以待,和一伙身穿赤红色服装的骑兵对峙着,双方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
“亭长大人。”
郤隐带着众多骑兵,手持武器,眼神坚定而又警惕地和来者针锋相对地站立在树林两侧,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迎接战斗,栾铎则策马微微后退,靠近阳雨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赤狄,他们不让我们过去。”
前方的骑兵部队大概有五百人左右,身上并没有金属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