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的风如同无数把冰冷的锉刀,刮过皮肤时带着细微的刺痛。
方才暴风雪最猛烈时,他们曾短暂躲进一处岩缝,此刻风雪虽略有减弱,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如同灌了铅,气温仍在持续下降。
呼出的白气离开口鼻的瞬间,就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落下。
布莱泽不停地跺着脚,猎人装束上厚重的皮毛上挂满了白霜,口中呼出的热气显得急促而微弱。
卡拉巴斯紧挨着米勒的小腿蜷缩着,试图汲取一点热量,但就连米勒的龙裔体魄,此刻也感到了寒意如同细针般往骨头缝里钻。
停留即是死亡。
这个念头清晰得如同刻在冰面上的字迹。
更令人不安的是感知上的压迫。布莱泽的喉咙里发出持续低沉的警告性吼声,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平台边缘的黑暗和那些嶙峋的冰柱阴影。
“有东西……很多……在靠近。”他的声音因寒冷和紧张而有些变形,“冰冷的……带着恶意……和山谷里那些不一样,更……实在。”
卡拉巴斯的胡须上结着冰棱,他努力昂起头,绿瞳缩成一条细线:“低语……更响了。它们在……欢呼?因为我们的困境?”
米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投向那面巨大的、隔绝了生死的冰封之门。
它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幽蓝的冰体深处仿佛有暗流涌动,散发出一种吸吮热量和声音的诡异力场。必须进去,这是唯一的路。
“试试看,能不能打开它。”米勒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布莱泽第一个行动。他低吼一声,全身肌肉贲张,抡起那柄沉重的冰铁秘银手斧,用尽全力朝着冰墙劈砍下去!
当!
一声沉闷到几乎听不见的撞击声,手斧被猛地弹开,布莱泽手臂发麻,冰墙上只留下一道比发丝还细的白色痕迹,并且这痕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见鬼!”他不信邪,又用霰弹枪抵近射击,铅弹轰在冰面上,如同泥牛入海,连一点冰渣都没能崩起来,反而散逸的能量让周围的空气更冷了几分。
卡拉巴斯沿着墙根快速移动,爪子刮擦着冰面,试图找到类似符文凹槽或隐藏的机关接口。
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冰层与墙体本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仿佛这扇门从一开始就是一块完整的、被瞬间冻结的巨冰,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或者说,所有痕迹都被后来覆盖的冰层彻底抹平了。
“不行,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喵。”他的声音带着挫败感。
米勒眯起眼,他拿出左轮手枪,将一颗【冰冻附魔子弹】填入弹巢。
他瞄准冰墙中心,扣动扳机。
子弹击中冰面,预想中的冰爆没有发生,子弹蕴含的寒冰能量反而像水滴融入大海般,被冰墙瞬间吸收,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冰墙的幽蓝光泽似乎更盛了一分。
他又试了颗【冲击波子弹】,结果同样,冲击力被分散、吸收,声音被吞噬,只有微不足道的震动感从脚下传来。
这冰墙……它在吸收能量。物理攻击无效,能量攻击反而会滋养它?米勒的心沉了下去。
这种特性,让他想起了一些关于绝对零度和能量惰性的传说。
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