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在战场上的代价。袁朗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没说什么,只是递给了他一块干净的毛巾。
清理现场时,许三多一直沉默着。他想起训练时被柳如烟罚在泥地里趴两小时,只为了练潜伏时的专注力;想起因为射击时犹豫了一秒,被要求反复举枪直到手臂麻木;想起柳如烟说“每一次训练都要当成实战,因为实战不会给你试错的机会”。
直到深夜,队伍在临时营地休整,许三多走到柳如烟身边。她正坐在篝火旁擦枪,动作熟练而沉稳。
“教官,”许三多的声音还有点沙哑,“我明白了。”
柳如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什么?”
“明白您为什么那么严。”许三多攥紧了拳头,“您不是要折磨我们,是要让我们在这种时候……能活着。”
柳如烟没说话,只是把擦好的枪递给了他:“再检查一遍保险,别出纰漏。”
许三多接过枪,手指划过冰冷的枪身,突然觉得之前训练时的苦和累,都有了意义。他想起那个女人掏枪的瞬间,想起自己下意识的反应——那不是运气,是千百次严苛训练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篝火噼啪作响,照亮了每个人的脸。袁朗看着许三多的背影,对柳如烟低声说:“他终于懂了。”
柳如烟点点头,望向雨林深处。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未来还有更多危险在等着他们。
但只要这些年轻人能记住今天的教训,能把训练时的“狠”刻进骨子里,他们就有更大的机会活着回来。
许三多靠在树干上,握着枪,闭上眼睛。他不再害怕刚才的画面,只是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犯“以为”的错了。因为他终于明白,柳教官的严苛,从来不是冷酷,是最沉重、也最实在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