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某处,海面风平浪静,天边朝霞映照,烧红半边天。
突然,海面猛然拱起,却是一条足有数丈长的独角海鳗破水跃起,腾腾妖力肆虐,惊涛骇浪,水击数里。
就见那海鳗一身青黄圆斑化作一团妖雾包裹,两鳍一扇,骤然长长五丈有余,宛若双翼,呼扇卷起狂风,竟要乘风而走。
却在同时,那海面一下,一团偌大阴影涌现。
下一刻,海水陡然陷落一个大坑,恍若这处空间被直接挖掉,便有一个诡异的吸力乍现,那海鳗当即浮空一顿,眼中浮现如人一般的惊恐之色。
就见一只大嘴,一张丈余,却似有吞天之势,吸住那海鳗,骨断筋折,生生扯入口中,囫囵吞了,才见一道宽阔的鲸背拱过海面。
“唔,唔......”
好几声畅快的鲸鸣,响彻数里,这才准备离去。
却又在此时,就听得一声沉闷至极的轰隆之声,恍若闷雷炸响,声震海天,余音未尽,整个海面又是陡然一震,随即便是一股勃然气浪急速袭来,竟有几分刀斧之威。
大鲸往水下略潜,避过第一波,这才冒头,遥遥望向西南方向,便见那海天交接,一道不知蔓延了多长的灰线......
......
而此时,整个凤麟洲已是一片混乱。
中宫弱水,宛若沸腾,银浪翻天,一股强悍的空间波动,恍若产妇分娩时的阵痛,一浪压一浪,从弱水之下透穿而出,好似有一个庞然巨物就要破水而出,要将整个凤麟洲所在空间撑爆。
便在此时,中天之上,突现一团玄光。
玄光洒下,瞬间将凤麟洲九宫、诸山尽皆笼罩,死死镇压,稳住地脉,虽仍旧是地动山摇,好在没有山崩地裂。
反倒是,内海中诸多星罗棋布的山岛,崩塌大半,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外海弥天蜃界更是恍若被彻底激发,雾海翻涌,范围一下往外扩大了倍许,更是幻化出无边幻境,似有亿万神兽藏于其中,奔腾咆哮。
弱水还在翻涌,那股空间之力骤然受到压制,稍顿一瞬,随即更是狂暴。
就见那玄光之中,分出一缕浑黄之气,其内正是嶓山印,往上腾起,陡然放大百倍,便是一股蛮横的灵压轰然而下,整个凤麟洲俱是一震。
与此同时,玄光之中,又是飞出一道青光,朝下泼洒,看似道道青芒,实为无数青竹片,凌空而下,转瞬拼合,化作一青玉雕成的般的宝塔,八角飞檐十三层,直直往弱水正中落去。
所过之处,空间波动偃旗息鼓,落至水面,当即波平浪静,仍旧银镜一般。
再见那玄光,再度分化两道,一道化作大手,抓了嶓山印,另一道恍若一团烛火摇曳,各自兜转一圈,同时飞闪射入那宝塔之内,消失不见......
......
真镜阁内,丁辰一人独坐二楼,头顶之上,神符悬浮,青碧灵光已经,映照其一头白发,竟似有些稀疏。
面色惨白,眼角、嘴角,皆有细密皱纹,看着似老了几十岁,却又不似真的衰老,很是诡异。
身下那张沉香罗汉床已经枯槁干裂,灵气全无,四周也是空空,什么桌椅摆件都无。
唯有其怀中,抱一面脸庞大小的铜镜,看似寻常凡物一般,毫无奇异之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