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踏入,银甲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肩章上精致的朱雀纹饰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闪烁,仿佛随时会振翅飞出。
她短发利落,发尾如刀裁般整齐,衬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愈发英气逼人。
南宫玥。
她的眼神锐利如刃,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距离,精准而不失力量。
铠甲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某种无声的威慑。
夏明德抬眸,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玥儿,坐吧。”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长辈特有的温和,却又像是某种试探。
“谢,国主。”
她右手按胸,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夏明德轻轻摇头,笑意加深: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这里没有外人,喊我舅舅就行。”
南宫玥的睫毛微微一动,但表情未变,只是颔首:
“是,舅…舅舅。”
她在红木椅上坐下,背脊挺直,双手自然地搭在膝上,没有丝毫松懈。
夏明德端起茶盏,茶香氤氲,他吹了吹浮沫,状似随意地问道:
“玥儿,你来帝都这么久,可还习惯?”
“一切安好。”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夏明德笑了笑,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破绽。
两人闲聊着边境的局势、帝都的民生,话题看似漫无边际,却又暗藏机锋。
夏明德时不时抛出几个看似无关无关紧要的问题,南宫玥一一应对,回答简洁有力,既不显得敷衍,也不泄露多余的信息。
“你经常和家里联系?你父亲最近身体可好!”
夏明德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却莫名让人脊背一紧。
南宫玥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又迅速松开。
“我前几天刚家里联系过。”
她抬眼,直视夏明德,眼神坦荡,
“父亲身体康健,多谢舅舅关心。”
夏明德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深沉,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青瓷茶盏落在紫檀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夏明德指尖残留的茶渍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像干涸的血迹。
\"南宫玥。\"
他忽然换了称呼,声音沉得像压城的黑云,
\"三日后,你带龙骧卫去守山河关。\"
\"哐当\"
窗外惊起的夜鸦撞翻了铜铃。
去守山河关,从来不是一场简单的调令。
南宫玥的指尖在剑柄上微微收紧。
山河关。
这三个字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她的神经上。
北境咽喉,帝国最后的屏障,终年风雪肆虐的绝地——那里每一块城砖都浸透了血,每一寸土地都埋着亡魂。
而龙骧卫,是帝都最后的精锐,拱卫皇城的铁壁。
为什么?
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御书房——案几上的茶盏仍冒着热气,夏明德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像是在等待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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