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她却已是徐娘半老,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儿子。
“我比你大了近十岁……”
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像只受委屈的小兽。
“十岁又如何?”
徐子健捏起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己,“我见过十六岁的娇花,也见过四十岁的枯木,可没见过谁像你这样,眼里既有烟火气,又藏着明月光。”
他指尖划过她的眉梢,“盛府那些年委屈你了,往后有我在,不必再端着。”
卫恕意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的。
她反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颈窝,哽咽道:“徐郎……”
夜渐深时,一番云雨过后。
卫恕意枕在徐子建臂弯里,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浅疤。
“明儿前日托人带信来,说要对付林噙霜替我报仇。
徐郎,我有些担心明儿。
我怕她走上歧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徐子建摩挲着她的顶,沉声道:“你若是担心她,就让梁山酒楼的人偷偷护着她便是。
林噙霜在那边盛家经营多年,明兰单打独斗肯定不行,得寻个由头,让岳父或是王大娘子出手才好。”
“可明儿……”
“放心。”
他打断她,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林噙霜当年构陷你的证据,早就给她了。
明兰要报仇,总要让她顺顺气,但绝不能让她把自己搭进去。”
卫恕意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徐郎总是想得周全。”
徐子建低头吻她的额角,气息拂过她的眉:“那你该怎么谢我?不如试试……”
她的脸又红了,却没躲开,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蚋:“都听徐郎的。”
不愧是端庄少妇,放下道德枷锁后,倒是更加放得开。
让徐子建体验到这样的反差感。
上元节的汴京像被泼了桶金粉,从州桥到朱雀门,十里长街挂满了灯。
走马灯上的才子佳人转得正欢,纱灯里的烛火映着猜谜人的笑脸,连风里都飘着糖画和汤圆的甜香。
盛府的马车刚停在相国寺街角,如兰就掀开车帘跳下去,指着不远处那座九层鳌山灯嚷道:“明六妹妹快看!
今年的灯比去年还亮!”
明兰扶着丫鬟的手下车,目光却越过攒动的人头。
往年这时节,齐衡总会在那儿,一脸笑容的看向自己。
“六妹妹在看什么?”
如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瞧见几个卖花灯的小贩,“莫不是在想小公爷?我听说……”
“五姐姐!”
明兰猛地回头,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说这些做什么,咱们去猜灯谜吧。”
正说着,墨兰带着丫鬟款款走来,鬓边斜插着支珠花,裙摆上绣的缠枝莲在灯影里晃得人眼晕。
“六妹妹也来了?”
她掩唇轻笑,眼角的余光却瞟向过往的锦衣公子,“方才看见英国公府的世子爷,真是好风姿。”
如兰撇撇嘴,拉着明兰往灯棚走:“有些人啊,穿得再花哨,心思也不在灯上。
整日做着攀高枝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