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为大周朝夺回了不少疆土。”
若是陛下驾崩,你手下的兄弟们,会甘心让你屈居康王或禹州郡王之下吗?
二郎向来支持禹州郡王,到时候,你们岂不是要刀兵相见?”
“顾廷熠,你在找死!”徐子建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杀意,掌风扫过案上的奏折,纸张散落一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顾廷熠竟看得如此透彻,连他自己都没敢深想的后路,竟被一个将死之人点破。
这种被人拿捏住把柄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
可顾廷熠却丝毫不惧,反而缓缓起身,对着徐子建躬身行了一礼:“某知道,徐郡王若想杀我,易如反掌。”
可某今日说这些,不是为了要挟大人,只是想求大人看在某为您通风报信的份上,日后若真到了那一步,给顾家留一丝血脉,饶二郎一命。”
徐子建盯着他看了半晌,眸中的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复杂。
他知道顾廷熠说的是实话。
若元丰帝真有不测,朝堂必乱,他即便不想争,手下的人也不会答应。
他沉默良久,才冷冷道:“今日的话,徐某就当没听见。”
你若再敢对外提及半个字,徐某定让你死无全尸。”
顾廷熠知道,这已是徐子建能给出的最大让步。
他缓缓直起身,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又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徐大人。下官告退。”
说罢,他转身慢慢走出衙署,背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几分尘埃落定的轻松——他的目的,终究是达成了。
看着顾廷熠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徐子建猛地抬手,单手将书案上的坚硬的茶盏捏成无数块。
青瓷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格外刺耳,他盯着桌上的瓷片,眼底翻涌着怒意与忌惮。
顾廷熠太聪明了,也太狠了,连自己的生死都能拿来做筹码。
这样的人,若是活着,迟早是个隐患。
他攥紧拳头,心中暗道:以我的医术,原本可以救你一命,可你偏自作聪明,那就留你不得。
夜幕渐渐降临,宁远侯府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线下,往日里还算热闹的侯府,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顾廷熠被小厮搀扶着回到卧房,刚坐下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瞬间染了点点猩红。
邵氏见状,眼眶立刻红了,忙递上温水,声音哽咽:“夫君,你这身子……”
“无妨。”顾廷熠摆了摆手,接过温水漱了口,才缓缓道,“你去书房,把书桌最下层的那叠空白奏折拿来。某有东西要写。”
邵氏虽满心担忧,却也知道他向来有主见,便强忍着泪意,转身去了书房。
不多时,她捧着空白奏折回来,看着顾廷熠拿起笔,手腕因虚弱微微颤抖,却依旧一笔一划地写下字来。
那是一份请求将宁远侯府爵位传给二弟顾廷烨的奏折。
待写完最后一个字,顾廷熠放下笔,长长舒了一口气,将奏折递给邵氏,语气郑重:“你收好这份奏折。”
等宫里派人来吊唁的时候,亲手交给内官总管刘瑾。
记住,一定要在人多的时候交,让所有人都知道。”
邵氏接过奏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