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作战,如今却阴阳两隔,心中一阵绞痛。
他用力咽下堵在喉咙里的苦涩,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大人!\"
转身时,他悄悄抹了把脸,混入忙碌的人群中。
舰队继续前行,运天港的轮廓渐渐清晰。
运天港的石砌防波堤上,成百上千名清国工匠丢下手中的夯锤与石料,琉球百姓攥着祈福用的神符,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向灰蓝色的海天交界线。
自破晓时分目送清军水师二十余艘战船劈波斩浪而去,工匠们握着凿子的手都在发抖。
\"老天爷保佑...\"卖鱼的阿婆将贝壳串成的护身符按在胸口,身旁琉球少年攥着褪色的龙纹旗,旗角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人群里突然炸开争论,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抹了把汗:\"倭船是咱们六倍,就算清国水师火炮犀利...\"
话音未落,老石匠抄起手边的凿子指向他:\"糊涂!郑成功当年能以少胜多击退西洋人,咱大清的船坚炮利岂会输给倭人!\"
暮色浸透云层时,海面尽头终于浮现出点点黑影。
工匠们眯起眼睛辨认船帆形制,突然有人扯破嗓子:\"是龙旗!是咱大清的!\"
此起彼伏的欢呼瞬间掀翻天际,琉球少女将盛满海水的陶罐摔在礁石上,白花花的碎片混着浪花飞溅。
人群推搡着涌向码头,有人挥舞临时赶制的彩旗,有人把草帽抛向半空,惊起成群的燕鸥。
\"这简直是奇迹!\"满脸络腮胡的铁匠擂着胸脯。
身旁老者却望着渐渐清晰的船队,神色凝重:\"怕是惨胜,倭船足足六倍于我,就算火炮占优,要赢也得付不小的代价。\"
这话让欢呼声弱了几分,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有人低声道:\"这么悬殊的数量,能打赢肯定伤筋动骨\",也有人握紧拳头反驳:\"只要赢了就是本事!\"
但望着缓缓靠岸的战船队列,所有人都明白,这场以少胜多的奇迹背后,必然藏着惨烈的牺牲。
陈勇踩着染血的甲板率先下船,战靴重重踏在运天港的青石板上。
陈勇将沾着硝烟的佩剑往身后一藏,摘下被熏黑的军帽,面向欢呼的人群高举右臂。
\"乡亲们!大清水师已全歼倭国水师!往后你们尽可放心出海,周边海域再无倭人侵扰!\"洪亮的声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港湾上空回荡。
岸上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却在片刻后化作压抑的啜泣。
白发苍苍的老渔民拄着开裂的船桨,浑浊的泪水顺着纵横交错的皱纹滚落。
\"从万历年间起,倭人就打着'通商'旗号上岸。\"老渔民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指向大海,袖口露出烙铁烫出的\"奴\"字疤痕。
\"他们抢走渔网,烧毁盐囤,连八岁的孩童都要抓去当人夫——萨摩藩的武士,会把反抗者的头颅挂在船首当装饰。\"
陈勇目光扫过人群中抱着骨灰坛的妇人、手臂缠着绷带的孩童,适时向前半步,声线放柔。
\"大清不会让琉球子民再受欺凌!\"话音未落,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几个琉球汉子抬着沉甸甸的木箱挤到前排,箱盖掀开时,金灿灿的干贝、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