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利益能让他们趋之若鹜,也能让他们投鼠忌器。
朕要让他们清楚——跟着大清,从北到南的口岸都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但若敢勾结倭国、坏我大事,朕能让这些口岸的生意瞬间化为泡影,让他们一夜之间从富甲一方沦为一无所有。”
“臣等遵旨!”群臣齐声领命。
次日,海关总署衙门的鎏金铜铃刚响过卯时,传旨太监便带着明黄圣旨踏入大堂。
署长郑伍赛接旨时,手指抚过“新增五口通商”的字句,忍不住低声惊叹:“皇上魄力,古今罕见!”
郑伍赛望着圣旨上青岛、连云港、温州、厦门、防城港五个地名,想起康熙、雍正两朝对通商的谨慎——那时连广州一口都设下重重限制,生怕百姓与洋人接触生乱。
如今圣上不仅主动开放五口,更明言“鼓励西洋人来华”,这份胸襟,的确非寻常帝王所有。
郑伍赛自执掌海关总署以来,亲眼见关税从每年数十万银元涨至如今的上千万,家中因他屡获圣上赏赐,门楣都添了三分光彩。
这份知遇之恩,让郑伍赛对弘历的新政向来倾力推行。
“传我令,”郑伍赛收起圣旨,转身对属下道,“即刻召集关税司、稽查司、口岸办的同僚,半个时辰后议事厅会合。
新增五口的口岸规划、税卡设置、稽查路线,必须今日拿出初步章程。”
属吏刚要退下,郑伍赛又补了句:“告诉各位大人,圣上既给了这开疆拓土的商机,咱们就得把篱笆扎紧——走私稽查的章程,要和通商细则一并议,半点马虎不得。”
不多时,总署各司官员齐聚议事厅。
郑伍赛将圣旨悬于堂中,开门见山:“圣上新增五口,是要让西洋人的银子流进大清的口袋,可不是让他们钻空子的。
关税司先核各口岸的基准税率,稽查司拟出沿海巡查路线,口岸办统计需增派的人手——三日后,我要见到具体章程,不得有误!”
……
广州府英吉利大使馆,檀香木长案上铺着摊开的远东海图。
礼部侍郎顾廷仪手持明黄圣旨,立于案前高声宣谕。
“奉大清中华皇帝陛下旨意,即日起,青岛、连云港、温州、厦门、防城港列为通商口岸,所有通商条例、关税征收、商区治理,一概参照广州等四口旧制,一体施行。”
公使乔治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手指在海图上快速点过五处口岸,语速都快了几分。
“五口同开?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青岛通华北,连云港接内陆,厦门连南洋,每一处都能让英商的货走得更顺!
乔治二世国王若是知道,定会格外高兴。”乔治语气里的急切藏都藏不住。
但兴奋劲儿稍过,乔治还是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安南土民横尸遍野的彩绘图,轻轻推到顾廷仪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斟酌。
“只是……安南、朝鲜的传闻总让我国商人们心里打鼓。
伦敦那边反复来函,说若是这些地方的安稳没个准信,怕是连温州、厦门的商队都不敢轻易动身。
毕竟新开的口岸越多,商人们越怕后院不稳啊。”
顾廷仪看着乔治眼底未褪的喜色,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既想占全五口的利,又想拿传闻讨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