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深深鞠了一躬,周围的土着们也纷纷露出敬佩的神色。
这时,陈用金从怀里摸出块羊脂玉佩——玉面雕着朵兰花,是出发前父亲陈明志给的。
陈用金把玉佩塞进洛阿手里,笑道:“洛阿,这个送你。朋友之间,不用算得太细。”
洛阿捏着玉佩,忽然对着族人高喊一声,转头对陈用金道。
“酒!蜜!给朋友!”不多时,两个青年便抬来两瓮浆果酒和一筐野蜜。
“这怎么好意思?”陈用金推辞着,洛阿却硬往他怀里塞:“朋友!必须要!”
趁着热乎劲,陈用金指了指远处山林:“洛阿,我们想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淡水和木料,行吗?”
洛阿立刻点头:“行!阿图,带他们去!”阿图兴奋地拍着胸脯:“我去!我去!”
陈用金又指着西方,比划着高鼻子、戴帽子的模样。
“洛阿,见过这样的外人吗?坐船来的。”
洛阿皱着眉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只有你们!”
阿图也在一旁帮腔:“只有辰——雍——斤的船!”
陈用金心头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就好。我们只是随便看看,绝不惹麻烦。”
他悄悄对陈武使个眼色,低声道:“仔细些,看看沙滩上有没有陌生船锚印,礁石缝里有没有铁器碎片,千万别惊动他们。”
“放心,东家。”陈武点头,带着五个船员往海岸线走去。
而陈用金跟着阿图往山林里走,阿图指着路边的野果树介绍。
“这个,甜!那个,能治病!”陈用金一边应着,一边让文书勾画地形。
随后的半个多月,陈用金借着交易的由头,让船员们跟着阿图与洛阿指派的向导四处走动,渐渐摸清了这片土地的脉络。
“东家,这地方铺开得真不小!”陈武拿着刚画好的舆图,指着上面的标记感叹。
“从海边往内陆走,先是大片能种东西的熟地,再往里是杂树丛生的坡地,走个五十余里地,就见着连绵的山影了,向导说山里藏着数不清的野兽和发亮的石头。”
陈用金接过舆图,指尖划过代表河流的曲线:“这五十里地内,村落多吗?”
“多!走几步就见着一片草屋!”跟着去南边探查的老舵手周正凑过来。
“大的村子能住百十来户,小的也有二三十家。
洛阿跟我比划着数,说这一片像他们这样的部落,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两百多个,算下来人口得有五万多呢!”
陈用金心里一动,五万多人口,意味着源源不断的交易需求——他们需要丝绸、瓷器、茶叶,而这片土地能产出的海獭皮、珍贵皮毛,在大清都是紧俏货。
“洛阿还说,靠海的部落擅长捕鱼鞣皮,离山近的会打猎采石。”陈武指着舆图上的符号解释。
“他们各有各的好东西,却不常走动,见着咱带的物件,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把家底都搬来换。”
陈用金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夕阳正给草屋镀上一层金辉。
船员们已和不少土着混熟了,有的蹲在火堆旁学烤海鱼,有的跟着青年们去河里摸虾,连语言都比最初顺溜了些,常能用几个简单的词加手势聊上半天。
“这五十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