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福禄纹样的木雕、甚至还有几匹结实的棉布。
土着们的眼睛越睁越大,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盯着一块绣着凤凰的丝帕挪不开步,孩子伸手去抓,她连忙按住,眼里满是渴望。
陈用金见状,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锭与金块,在手心掂了掂,示意这是交易的媒介。
可土着们只是茫然地看着,有的甚至指了指他手里的金银,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阳,似乎将其当作某种奇特的石头。
就在这时,土着首领的属下扛着一捆东西从树林里走出,“咚”地一声摔在沙地上——竟是十几张油光水滑的海獭皮,还有几堆毛茸茸的海狸皮,皮毛厚实得能看出分量。
旁边的土着妇女也纷纷上前,有的捧着装满铜矿石的藤筐,有的举着串着兽牙与红石的项链,还有人端来几颗拳头大的、闪着金光的石头。
陈用金心中先是一沉——原以为能见到传说中的黄金,或是能用金银直接交易,没想到土着认的是这些“土产”。
可当陈用金拿起一张海獭皮细看时,眼神顿时亮了,这皮张毛色均匀,针脚细密,比他在福州港见过的西洋货成色好上数倍。
“好东西!”大副陈武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东家,这等品质的海獭皮在福州至少能卖三百银元一张,以往都是西班牙人垄断,咱要是能打通这条线……”
陈用金猛地回过神,先前的失望一扫而空,他指着海獭皮与铜矿石,又指了指那些琉璃珠与丝绸,用力点头,做出“交换”的手势。
土着首领看上去三十来岁,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小心翼翼拿起一颗琉璃珠塞进怀里,又将一张海獭皮推到陈用金面前。
不过半日,消息已像涨潮的海水般漫过周边土着村落。
沙滩上渐渐挤满了各色身影,有的背着沉甸甸的藤筐,有的扛着捆扎好的皮毛,连远处山林里都不断有手持长矛的土着循着人声赶来,脚下的沙砾被踩得簌簌作响。
土着们对船上的物件各有偏爱,琉璃珠让孩子们追着跑,瓷器被汉子们捧在怀里反复摩挲,但最让他们痴迷的,始终是那些流光溢彩的丝绸。
最先展开的苏州织锦刚铺在沙地上,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土着首领伸手抚过上面绣着的缠枝莲纹,指尖触到那滑腻如流水的质地时,喉间发出一声惊叹,对着陈用金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
陈用金竖着耳朵听,只抓住个反复出现的词,像是“滑溜”,便笑着点头。
“是滑溜,比你们的兽皮滑溜多了吧?”
首领愣了愣,大概是从语气里听出了夸赞,也咧开嘴笑,忽然拍着胸脯喊。
“洛阿!我,洛阿!”喊完又指了指陈用金,眼里满是期待。
“我叫陈用金。”陈用金也拍了拍胸脯,故意放慢语速,“陈——用——金。”
洛阿跟着念,舌头像是打了结:“辰——雍——斤?”
“差不多,差不多!”陈用金乐得摆手,旁边的青年急了,也指着自己蹦:“阿图!阿图!”
“阿图,好名字。”陈用金刚夸了一句,阿图立刻兴奋地抓起一张海獭皮往他怀里塞,又指着那匹湖蓝丝绸,嘴里“啊啊”地叫,手还在两者之间来回划。
“你是说,用这个换那个?”陈用金拿起丝绸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