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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血口喷人!”奥克气得浑身发抖,“我一心为国,何曾有过半分私念?”
托摩列谢二世捂着发痛的额头,挥手打断争执。
“够了!本王意已决,不必再劝!”他看向内侍,“传旨,就说金边粮荒,即日起停供清军粮草。”
奥克眼睁睁看着内侍领命退下,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重重瘫坐在地。
他望着国王转身离去的背影,望着安恩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个他辅佐了半生的国王,终究还是选择了最愚蠢的那条路。
回到府中,奥克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夜未眠。
他想过辞官归隐,却又放不下家国百姓,想过联合忠良之士劝谏,可国王心意已决,安恩又在一旁虎视眈眈。
天快亮时,奥克猛地站起身,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绝取代。
“备马,去城西清军大营。”他对心腹吩咐,声音沙哑却坚定。
马车在泥泞的街道上颠簸前行,守城的卫兵见是奥克的车驾,虽有疑惑,却也不敢阻拦。
出了金边城门,雨势更大,道路愈发难行,马车几次陷进泥坑,全靠护卫们奋力推拉才得以继续。
约莫半个时辰后,清军驻金边大营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巡逻的士兵脚步声整齐划一,透着严明的军纪。
“来者何人?”营门口的哨兵端起火枪,厉声喝问。
护卫亮出令牌,沉声道:“柬埔寨王国老臣奥克大人有要事求见,持信物为证。”
哨兵验过令牌,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片刻后,一个身着戎装、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快步走出,正是清军第八集团军第45师师长王连。
“奥克大人突然到访,可有要事?”王连目光锐利,开门见山。
奥克随王连走进中军大帐,帐内灯火通明,舆图铺满了整张案几。
来不及寒暄,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我王听信谗言,已下令停止供应粮草,声称金边粮荒!”
王连闻言,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案几。
“什么?断供粮草?”他快步走到舆图前,手指在菩萨城与金边之间划了一道线,“菩萨城地势偏远,我军粮草本就依赖金边转运。
虽可从嘉定城调粮,但至少需一月路程,且沿途泥泞难行,粮草损耗极大。
若是金边停供粮草,恐怕前线将士撑不过半月!”
奥克忧心忡忡:“正是如此。安恩等亲暹罗派正怂恿国王联合暹罗夹击贵军,若粮草断绝,军心必乱,届时……”
王连冷哼一声,沉声道:“前些日子还率文武百官出城五里迎接我军,口口声声说要‘联清抗暹,共保疆土’,转头就敢断我粮草?”
奥克满面羞愧,急声道:“将军息怒!皆因安恩等人日夜蛊惑,更兼国王近来年老体弱,精力不济,脑子本就不甚清明,越发辨不清忠奸是非。
他们说清国兵力远胜暹罗,今日助清灭暹,明日便会转头吞并柬埔寨,又拿暹罗公主和亲、豁免三年贡赋的条件诱骗,说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老臣苦劝时,他只反复念叨‘六千精锐没了,王城只剩三千将士,守不住了’,竟被这等鬼话蒙了心!”
王连脸色铁青,手指重重敲